裴聿亲了亲怀里的人,沈枋予不是嘴严,而是卫珣就没轻易地将行踪说于沈枋予。
卫珣在京,京城近些日子却诡异的平静。
更让人觉得心乏。
姜又枞的小手够上他的额尖,裴聿心头颤动,娇妻在侧,也入了夜,索性烦心事抛到了一边,抱着人转了个圈,刚要低头亲下去。
唇角还没够到,就听到急切的敲门声,裴聿皱眉,已是不悦,府中的随从何时这么没眼色。
再细听,却不并只是敲门声,“爷,东街杨家出事了?”
杨家?
杨珺儿。
裴聿和姜又枞皆是一愣,又都反应过来了杨家是指的谁。
穿越女足智多谋。
重生女心若蕙兰。
姜又枞捏了捏自己的爪子,谁让自己还写了个温柔似水的小青梅本土女。
能怪谁,怪她写文一时爽,各种人设的女配都来一遍呗。
姜又枞想起身,推了裴聿一把,裴聿瞧了她一眼,将人扶起来,给她裹了衣,才问到门外,“可知是何事?”
“杨家小姐正在府门外候着。”
倒是有眼力见,怕说闲话,连府门都没进。
姜又枞心里也复杂,杨珺儿和其他女配有些不不同,杨家对裴聿有大恩,如果不是杨家上一世收养了裴聿,哪还有这一世和此时大有出息的裴聿。
她男人或许早死了。
裴聿没动。
姜又枞深吸了一口气,下了榻,拉了人一下,“走吧,我陪你去瞧一瞧。”
大雨依旧急促。
连伞打着都艰难,这一段从后院到府门的路走得也有些艰难,即使被护的好,可还是打湿了姜又枞小半的衣角,连发尾都湿了一些。
她走的有些心不在焉。
裴聿揽着她的腰,怕人摔着。
已入了夜,府门上悬挂的灯周围打着一层雾气。
朦胧不真切。
府前的动静吓了姜又枞一跳,瞬间将她的神识拉了回来。
杨珺儿跪在漂泊大雨中,这才五月,那衣衫淋湿个透,连姜又枞都觉得冷。
见到二人出来,杨珺儿惨白着一张脸,马上就要支撑不住,“聿哥哥,求你救救我娘亲。”
艹。
姜又枞腰间的手离开。
拿了伞交给了一旁的嘉拂,让嘉拂替姜又枞遮好雨。
“还不赶紧将人扶起来。”
裴聿低头神色异样地瞧向姜又枞。
姜又枞心中憋了一口气,裴聿是她拉着让人出来的,谁能想到雨中还跪着一位小白花,小白花还对裴聿有大恩大德,拿捏着恩情,认准了裴聿不会见死不救。
都求到了府门前,还是有关身家性命的大事。
姜又枞被气笑了,看裴聿,“你若是想救,我能拦着不成?”
她近些日子大概是舒坦惯了,一点不畅,咄咄逼人的话就脱口而出。
她咬了咬唇。
裴聿没说话,却犹豫了一会,在杨珺儿的哭声再度传来,终是别过头,不再看姜又枞,冒着雨上了府外候着的马车,杨珺儿被人搀扶着也带着离开了。
徒留下姜又枞顷刻脸色变了。
嘉拂看着自家公主,心疼死了,这才成亲一月有余,“公主随口一说,驸马便去了。”
嘉拂也忍不住也小声抱怨了,见姜又枞脸色愈发得难堪,赶紧止住了话,搀扶住姜又枞。
姜又枞嗤笑了一声,缓慢转身,看着一旁的随从,“她为何跪着?”
若是正经求人,宰相府也不是苛刻到不通融,哪需要用上苦肉计。
随从立马跪了下来,“奴才只说了句时辰晚了,杨家小姐就…”
温柔似水个屁,反正大家都崩了。
姜又枞脸色不好的让人起了来,“你有何错?”
说罢,她转身回了去。
第二日,还未等回来裴聿,先等来了宫里她母后的传召。
雨已经停下,是个放晴的天。
沿街铺子,那么多人,看着相府的马车,等那帘吹开一角,瞧见马车里坐着当朝嫡公主,如今的宰相夫人,又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众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你们可是听说了?东街…”
“果真是二人是不对付,当初没猜错,公主看着这要去告御状啊。”
“男人三妻四妾属实正常,她是公主也不能仗着身份,就让裴大人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人啊。”
嘉拂掩了帘。
那句“三妻四妾”听的一清二楚,她偷偷去打量公主的脸色,瞧见姜又枞无异,但也未说话。
嘉拂张张嘴,也说不出别的话。
只是又想起岭南小郡王,就觉得嫡公主天生是不是在情爱方面就坎坷些,惹得她心疼。
不出多久,皇宫就到了。
皇后一眼看到了姜又枞乌青了一些的眼底,亲自上前迎上去握了姜又枞的手,道了声“娇娇”。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昨夜宰相府前有女一跪,宰相大人就着急忙慌的地跟着人走了,丢下了嫡公主,这事半天就传遍了京城,自然也传到了皇宫里。
听说那女子来自江南,与裴大人青梅竹马,温婉似水,娇俏可人,早就被裴大人金屋藏娇在东街,或许成亲前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