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孟芜脑子里一个个的过着那些小屁孩的模样。
豆豆嘿嘿一笑,“何良啊!”
孟芜:“……”
过了片刻,孟芜就问:“你怎么知道他喜欢你?”
豆豆摇头晃脑的说:“他送我好多东西,总请我们几个女生出去玩,他还贿赂我一个朋友,让人家帮他问我喜不喜欢他,不过我朋友转头就告诉我了。”
孟芜凑到了豆豆身边,紧挨着她坐着,皱着眉头的看看豆豆,又摸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无所适从。
她真没想到何肃他弟弟小小年纪就有这种花花肠子,还知道玩花样,探口风,真是无师自通啊。回来得让何肃管一管他弟,吓唬吓唬也行,总不能放任这小子招惹豆豆吧?
“你不许跟他胡闹啊!”孟芜板起脸叮嘱豆豆。
豆豆很嫌弃的摇摇头,“我理他干嘛!他以前总仗着家里有钱欺负人,学习也不好,字还贼丑,整个一地主家的傻儿子,我才不理他呢!”
孟芜放心了许多,“嗯。”
“不过他送的东西还是不错的。”豆豆小声嘟囔了一句。
孟芜一巴掌拍上了豆豆的背,“什么鬼!东西也不能收,以前收的也给我退回去。”
豆豆不服气,也不吭声。
“听见没有,不然我现在就告诉你妈!”
豆豆瞪了孟芜一眼,“不是说不告状的吗!”
孟芜扬起脸,“此一时彼一时。”
于是这一天,豆豆都没再给孟芜好脸色看。
晚上吃年夜饭时,许多同事朋友都给孟芜发微信拜年,孟芜一条条的回复着,冯芝兰催她吃饭,她也回复得烦了,就直接让姐姐给自己在客厅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配上几句贺新年的话,算是统一拜年了。
照片里的孟芜穿着一身绛红色黑纹裙子,脸上的妆也比平时浓一些,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中国
结,白皙的手上涂了淡红色指甲油,玉兰花小戒指套在纤细的手指上,灵巧又精致,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还没吃完饭,她就接到了何肃的电话,何肃话不多,好歹聊了几句,就告诉她要她把刚发的朋友圈删了,孟芜不解,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就是拜个年嘛。”
何肃笑了,“我女朋友的照片不能随便给别人看。”
孟芜:“哟,那你还能把我拿袋子装起来啊?”
何肃又跟她开了几句玩笑,还是让她删朋友圈,孟芜觉得有点奇怪,何肃只是解释说不要随便发自己的照片,她又是个女孩子,更要小心,孟芜却笑他多虑了,她的微信好友都是挺熟的朋友,不会有事,可何肃一直坚持,孟芜也不想跟他争,就答应说自己一会儿就删。
孟芜又问他吃没吃年夜饭,何肃笑笑,说自己刚吃过,问了孟芜吃的什么,孟芜把家里的菜谱整个的汇报了一遍,又顺带着提起了豆豆和何良。
“你弟真有能耐啊,这么小就会抄人后路了,贿赂同学帮他追女孩,以后了不得啊。”孟芜揶揄的说。
“嗯,我回来就收拾他去,保准他不敢再靠近你外甥女一步。”
两人闲谈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何肃是在车里给孟芜打的电话,大年三十,何家却没有一点儿喜气,确切的说是连人气都没有,因为全家都跑去医院看何政了。
何政秋天时得了场重病,一直也没恢复过来,前些日子何氏曝出了巨额亏损的消息,他受了打击,整个人都垮了,直接住进了ICU,在里面待了好几天才出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王美慧一大早就拉着何良去陪他了,还把家里的保姆打包带走,眉姨去了严昭平那里,和他们一起过年,整个宅子里空空的,说话都带着回音似的。
何肃白天在家里看了看何氏亏损的报告,快到中午时从屋里出来,下楼看看,才发现偌大的何家只有他一个人了,连午饭都没得吃,只好披上外套开车出去买东西。
他明白自己应该尽早去医院看何政,可他就是不想去,找事拖着。
现在面对何政,他担心自己会露马脚,毕竟他现在算是旗开得胜,眼看着何氏元气大伤,他朝着目标进了一大步,心里有些浮躁,也有些急功近利。何政是个老于世故的人精,哪怕是躺在病榻上,只有还有一口气,就还能把是非曲直看个通通透透,要是他看出自己身上暗藏反骨,事情就会变得棘手起来。
晚上七点半,何肃总算到了何政的病房前,在门前沉了沉,才轻轻推门进去。
王美慧正坐在何政床边,何良站在她旁边,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是何家的律师。
何肃眼睛扫过杨律师,明白了今天何政要自己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
“你来了,”王美慧刻意表现得很关心何肃,站起来朝他和蔼的笑着,“吃过饭了吗?这么晚才来啊,白天忙呢?”
何肃注意到她说话时很不自然,有点儿磕磕绊绊的,再看她坐下时,两手都攥着,热切的看着何政,她显然很忐忑,坐立难安,嘴角都有些发颤。
何肃只是礼貌的朝她一点头,就坐下了。
“今天我把杨律师请了过来,是有事情要说。”何政开门见山,毫不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