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摇了摇头,喉咙干涩,她按了按胸口。
孙绮波咽了咽喉咙:“我有些口渴,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吧。”
孟昭去摸腰间的荷包,忽然想到最后几个铜板,也给了方才的茶摊老板。顿时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身无分文,还是找个水井吧。”
孙绮波闻言脸色更苦,刚走了几步。
旁边的木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个挎着篮子的大娘,正撞上她们脚步骤然一顿,半晌,才拍了拍胸口。
“哎呦,你们可真是吓到我了……”她视线掠过两人周身,皱眉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
孟昭清了清嗓子,勉强点头示意歉意。
孙绮波却直接上前一步,扯出一个笑脸:“大娘,这是您家吗?我们路过此地,能不能讨碗水喝?”
大娘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们如此大胆,挎着菜篮子点点头:“行吧,那就进来吧。”
院子里左侧种了棵榆树,树底下就是石桌石椅。大娘放下菜篮子,去屋子里给他们舀水。
孙绮波在石凳上坐下来,擦了擦汗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你说那个七爷,到底是干什么的?”
孟昭环顾四周,这院子里仿佛就一个人住似的,西侧就是一座简陋的厨房,上面搁着一些蔬菜。
不多时,大娘出来两个碗,里面盛着干净的水。
碗是簇新的,孟昭接过来时有些惊讶,便问了一句。大娘顿了顿,又笑着说:“你们虽然是路过,也算是客人,当然要用新的碗。”
孙绮波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刚接过去,便埋头喝起来。
孟昭亦没多想,只是低头水挨着嘴唇,水略微有一点咸。但干渴之下,也抿了几口。
大娘笑眯眯地坐在跟前的石凳上,拂了拂群衫:“两位是打哪儿来啊?家里是做什么的?”
孙绮波搁下碗,一时没有说话看向孟昭。
孟昭静了一会儿,笑道:“不过是寻常做生意的,我们兄弟二人,出来游玩就到了此处。”
大娘盯着她们笑了笑,又意味不明道:“你们的爹娘倒是放心,让两个姑娘家孤身在外行走。”
话音刚落,孟昭心头一惊,心里蓦地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面的大娘,神色却有些奇怪。孟昭猛地站起身来,抬手便去孙绮波:“我们快——”话未曾说完,忽然眼前一阵模糊。
孙绮波也摇晃起来,她踉跄了几步,忽然就倒了下去。
孟昭拽住她,扶着桌子艰难地望向这位大娘。她脸色颇为和蔼,她凑过来笑了笑:“别怕,好好睡吧。”
孟昭蓦地甩开她的手,怒目而视,但理智无法保持清醒。
眼前渐渐模糊,然后一黑,便人事不知。
第39章 青楼
泰陵富饶,客商往来众多。无论是醉仙楼的酒菜,还是燕春楼的姑娘,都使人流连忘返。
燕春楼坐落在码头不远处的街道旁,经常彻夜经营,欢声笑语,往来者数不胜数。
因燕春楼受欢迎,故而做这种生意的数不胜数。
钱大娘就是其中好手,她丈夫前些年被征兵,与胡人交战时战死沙场。她寡居在家,没有子嗣,度日艰难。后来无意中的一次机遇,有了个这么生钱的法子,她长得面善,哄骗那些外地来的姑娘。
这日刚一出门,两个俏生生的姑娘就送上门来。
钱大娘得来全不费工夫,叫了两个小子,弄了辆马车,将人直接拉到了燕春楼。燕春楼的鸨母与她熟识,也做过几回交易。至于她们的行李,除了一些值钱的,其余的直接扔了。
钱大娘把人送去,要了个很高的价码:“你瞧瞧,这两个可都是上等货。”
鸨母用团扇半遮脸,瞄了几眼,鼻子里嗯了声,又问她两人的身份。
钱大娘眼珠转了转,笑着说:“就是外地来的两个小姑娘,别的不说,到了咱们泰陵,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人完成交易。而孟昭与孙绮波,尚且昏倒在柴房里,人事不知。
孟昭昏过去的那刻,心里一沉,不知道为何还是中招了。果不其然,醒过来两人就被五花大绑,扔在一座柴房的草垛上。
她挣了挣,手腕处绳子绑的死紧。
孟昭重生以来,除被挟持到山上外,还未曾面临过如此时刻。
孙绮波就被扔在旁边,孟昭叫了几声,她才悠悠转醒。瞧见如今的情况,顿时宛如虾一样弓着身体,滚了过来。
“这是哪儿啊?”孙绮波又惊又怒。
孟昭扫视了一眼,忽然问道一种略微模糊的香味,她摇了摇头。
绑架她们的人甚是谨慎,就连关到柴房,绳索还是不肯解开。孙绮波回想晕倒前的情况,半晌,恨恨道:“那个大娘,我们居然中了她的陷阱。”
孟昭挣扎着,靠着墙壁,想起昏倒前她的最后一句话,抿着唇叹了口气:“她看出我们是女人了。”所以这里料想,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话音刚落,忽然有几个人靠近柴房。
孟昭顿时警惕起来,紧接着,一个穿的花团锦簇红紫相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妆容很浓,摇着把团扇,用那双精明地眼睛挑剔地打量着她们。她身边还跟了几个男人,俱都一脸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