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虾仔语塞。
算了，想到抓捕时松花蛋替自己挡下的那一掌，也就不同他计较罢。
林博士上完药，回到桌边，带了老花眼镜从一旁柜子抓了一盒药出来，抄起钢笔在上面写明备注，扔给虾仔：“每天三次，每次两片，三天就能好。”
虾仔收进卫衣口袋，同林博士道谢，拖着松花蛋那条受伤的胳膊，往总部大厅走。
两人还没到审问厅，转角就能看到手抄裤兜站在外面观战的牧白，走过去，同他站到一起，透过反向玻璃观察里头状况。
审问厅里，小聂同木云玺正一起审问带回来的胖子。
大概坐了有一两个钟头，对着幽闭的黑暗空间及面前装傻充楞的胖子，木云玺阴着脸，烦躁扯开两颗衬衫扣子。
察觉到事态难缠，小聂忽然改了严厉的语气，用平常的声调同胖子说：“耗了这么久，你还不累吗？不考虑说些为自己渡难的话？”
胖子嗤笑一声，搓搓睡眼，慵懒的靠在座椅上，继续无视他们。
小聂温婉的笑了笑，被胖子听进耳里，有点不舒服：“你们这些个当警察的就只会嘲笑我们这种底层人民，只顾自己光鲜亮丽了，明面上匡扶正义，背地里都不知道怎么吃公家的钱呢！”
小聂不以为然，温柔说：“我们帮助的是人民，而你，是罪犯，不用管很多。”意思是，你是罪犯我们是警察对你怎么样是我们的分寸，你只看到我们光鲜外表又何曾懂我们慌张忙乱的时刻，至于吃不吃公家钱，你看不到，也不该多嘴。
“罪犯？”胖子嘲讽的笑，喃喃自语：“我就是罪犯，你们又能拿我怎样？”只要他不说，待够时间就能出去，这些个人民警察又能把他怎么样？
“你手上的伤，还疼吗？”她转开话题。
“什么伤？”胖子脸白了一圈。
小聂指指胖子刚刚搓眼睛时翻上去的袖口，“看样子还没好啊……按形状分析应该是皮鞭抽打，你那个时候一定很疼吧？”
回忆起一个月前被龙彪关在黑屋里，拿皮鞭子抽打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不管他怎么求饶下保证，龙彪都不肯放过他，而他自己也不过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那些女孩，就惨遭毒打……
瞧胖子面露动容之色，小聂又徐徐开口：“你看你为他们工作多年，可他们依旧对你酷刑相待，你是命硬撑到现在，可是未来呢？要一辈子都被他们掌控吗？”
“我不能说……我说了，我母亲会……”胖子低音喃喃，思及母亲两行泪控制不住的落：“我不能说，说了我母亲会死，我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可是你怎么不考虑一下，你母亲不过一介老弱残妇，他们正当壮年，会长达多年带着一个老婆子在外漂泊吗？何况你多久未见你母亲怕是自己都数不清了吧？若他们真问心无愧，为什么不让你见母亲？”
小聂清清嗓子，同胖子说：“你倒不如考虑跟警方合作，你若真助我们抓获犯人，我们警方定会根据你的自述向法官求言，减轻你的行刑责罚，也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了，至于你母亲，我们找的到就会带人回来，找不到我们也会尽力。”
胖子低下脸，看不清表情，只能知道他的肩膀在抖动，半晌，他开口：“下周三，龙彪会带着他十几个兄弟通过那条水路上岸，最后一次来村里带走剩下的全部小孩，一次性卖给外国人……”
听到胖子的自述，小聂算是松了口气，想同木云玺说什么，一偏头注意到他在看着自己，笑了笑，比出一个‘OK’手势。
门外，三人排排站，脸上皆是惊艳神情。
松花蛋戳戳虾仔：“里头什么情况啊？这女的，挺厉害啊！”
虾仔摇头：“不知道啊。”
“聂清洋，两年前于美国修读心理学博士学位，两年后毕业经上级特批，调入总部，协同我们查案。”牧白同他们解释。
“哇……人美还高学历，跟咱们老大配一脸！”松花蛋兴奋中！
“你别乱说，老大早有女朋友了，那天我都见过真人，长得不比里头的人差。”虾仔反驳他。
“什么？！”松花蛋瞪大眼睛，朝虾仔吼了几声：“老大有女票！你还见过！为什么我没见过！”
虾仔揉揉耳朵，转移视线。
松花蛋又戳戳牧白，笑呵呵道：“副队，你见过吗？”
似乎是在云玺家里，瞄到过一眼……
牧白沉默，看一眼里面即将出来的两位，对松花蛋说了句：“养好伤，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随后，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开。
而落后的两位刚好被出来的木云玺抓包，冰凉的眼神扫过松花蛋：“审问厅前吵什么吵？”
真当他聋啊？叫那么大声也不知道给谁听，他跟自己女朋友好着呢，这小屁孩怎么总操心别人私家事呢？
“我……我……老大……”松花蛋结巴着，又不敢说，低着眉眼在墙角站好。
“去体能房，夜跑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