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虚笑看着她，“你都收下了？”
“当然！”华曦笑眯眯地，有点儿奸诈，“她亲手送过来，哪有不收的道理？以前她欠我的，多着呢！”
看着她的笑颜，喝了酒的沈怀虚，目光不禁微微的醉了。
“华曦……”
“沈大哥什么时候学会吞吞吐吐了？”华曦爽朗地一杯酒喝下去，痛快！
“我……”沈怀虚放下酒杯，双手有些局促地交握着，“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我不要你做什么，沈大哥，你如今位极人臣，以后，我和我母亲，希望你多加照顾。”
她对他是看做兄长的，真诚相待，不曾有半点儿利用的心思。
她知道沈怀虚也是全心全意地在帮助她。
“我当然会。”沈怀虚点点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目光，定定地看向她的脸。
“华曦，你知道夫人的心思吗？”
华曦微微一怔，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为了不让自己退却，沈怀虚一口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她希望我能娶你，这样就能一辈子好好照顾你，我……也觉得这样很好。”
说完之后，他看着华曦，她的表情虽然有一点点惊愕，却很快释然地笑了。
“沈大哥，你知道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希望有安定简单的生活。”
“我能给你！”沈怀虚坚定地说，这些，都不难！
为了她，他可以拼尽自己的一切，给她幸福！
可是华曦却微微地摇头：“我知道你能，你这么好，可我配不上你。”
“华曦，你怎么会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不喜欢我，却拿这样的借口……”沈怀虚的胸口，堵得难受。
“不。”华曦认真地说，“我这次去魔界，无意之中发现了我的身世。”
“身世？”沈怀虚微微一惊，他并不知道华曦并非独孤凤的亲生女儿。
华曦从物纳符里，拿出那一展辟邪灯来，递给沈怀虚。
“辟邪灯？”沈怀虚见多识广，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他从古书上见过的上古宝物，辟邪灯！
“既然你知道这是辟邪灯，那必定知道这灯的作用吧。”
沈怀虚点了一下头，接过辟邪灯，那一瞬间，这白玉的灯盏里，那颗珠子上，忽然散发出刺眼的红色光芒！
“啊！”沈怀虚低呼一声，手忽然松开，惊恐地看向华曦。
华曦眼疾手快地接住了辟邪灯，她的手碰到灯，上面的光芒便熄灭了。
她将辟邪灯收回物纳符里，端起酒杯狠狠地喝了一口。
第707章 公子出现【1】
“现在你明白了吧。 ”
“华曦……”沈怀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竟然，竟然是……魔族？
怎么可能？她是帝君选中的人啊！她怎么是魔族呢？
“也许这盏灯出错了，上古遗留下来的宝物，时代久远，难免……”沈怀虚还是不敢相信。
“我在魔界里，见过我的亲生母亲了。”华曦淡淡地说，“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特别是别让我母亲知道。”
她不想让独孤凤伤心。
“我明白。”沈怀虚点头，惊愕太多，他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忽然词穷了。
“谢谢你，沈大哥。”华曦站起来，“一直以来，我把你当朋友，你是自由人，不必觉得有什么拘束。”
“华曦，我一直以来，也把夫人当成自己的母亲，把你当成……我的妹妹。”沈怀虚连忙说。
他不想和他仅有的一点的维系都没有。
他知道，她的意思是他可以自由离开，不用觉得对不起她。
可他怎么会离开？
在她身边，这么开心……
夫君也好，哥哥也好，只要能陪着他，这一生，都会觉得很满足吧。
原来……他原本需要的权势富贵都无法满足他，而只要能看着她，却觉得胜过一切。
华曦看着她，真诚地扬起一抹笑靥，如同三月枝头的桃花，明媚动人。
“沈大哥，你不嫌弃我是魔族吗？”
“我也想嫌弃你，这样，也许我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你。”沈怀虚摇头轻笑，有些无奈，“华曦，我永远都支持你，知道吗？如果有一天，你走的太累需要休息，不要忘了我。”
“嗯！”华曦重重地点头，鼻子有些酸，“等我卸甲归田，再和你一起喝酒。”
“若那时你未嫁，我也等你。”沈怀虚低下头，慢慢地，喝下一杯苦涩的酒。
心里慢慢地明朗了。
她的身份和血统，都注定她不属于这个平凡的世界，他这小小的一片天地，怎么困得住她？
华曦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大步走出去。
魔族的身份又怎么样？她还是得到了很多东西！
至少这辈子，她不会孤独！
***
深夜，冷宫
一天前，华曦已经来过一次，在冷宫里布下符咒，也询问了关于公子姬玥的事情，不过元后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华曦只好用了点儿别的手段。
今晚再去探视，不知道元后还撑不撑得住。
“本宫不会饶了你们！啊——来人！来人啊！”
还没走近，就听见元后歇斯底里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