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曦，你重情重义，让我很佩服。”
“无情无义的人也会在乎这个？”华曦不无讽刺。
“越是缺少的东西，就越是羡慕吧。”陆莲轻松地靠在窗边，抬手想摸摸她的脸。
华曦不客气地抬手打开：“不用假惺惺了，这一巴掌还不是拜你所赐？”
陆莲收回手，却淡淡地说：“难得有好心。”
“消受不起。”
“你的眼睛，我帮你治好。”
“说了不用，很快就会好的。”华曦冷淡拒绝，哪敢劳烦他？
他碰过的地方，迟早会倒霉，阴险的家伙！
“快是多快呢？我已经等不及，需要你的眼睛。”陆莲冷冷地说。
华曦眯起眼睛，需要她的眼睛，什么意思？
“很快那些拥有召唤兽为龟的高手，都会被抓来，到时候你好好看看究竟是谁。”
“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只是一点点怀疑，就需要如此劳师动众？
“我说过，得罪我的人，那是不怕死的。”陆莲淡漠地看向她，拿出药箱放在窗台上，“不要动。”
华曦便站着不动，任由他将她脸上的纱布拆下来。
眼睛上一圈青紫，像两个大大的熊猫眼。
陆莲一看，‘扑哧’一声，轻笑出声。
华曦面无表情，“有什么好笑的，忘了上次被打通督脉，你是什么鬼样子了吗？”
“这世上，只有你敢如此对我。”
“为何对我就特别宽容，因为我和玲珑的关系？”华曦偏头问。
“一半是为此。”
“那另一半呢？”
陆莲嗅了一下纱布上的药材，淡淡地说：“只是一般的草药，效果很慢。”
那个救了她的人，确实只是用一般的草药研磨，懂得药理，却没有高等级的草药，应该不是成名高手吧。
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
不去深想，华曦只是问：“另一半的原因你还没说呢。”
“因为好奇。”陆莲将纱布放下，换了一块干净的，蘸了清水，慢慢擦拭她眼睛周围。
“好奇什么？”华曦皱了皱眉，他也不用亲自动手吧？
是陆莲的话无可厚非，可他是祭渊，居然亲自动手帮她做这种小事。
心里怪怪的，绝不是受宠若惊。
“想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值得重夕那样喜欢你。”
第1299章 怀疑之火【4】
心里像一根细细的针刺进去，缓慢的痛楚一点点蔓延，到最后疼得有些麻木。
华曦抿了一下嘴唇，冷漠地说：“这有什么好奇怪？长得漂亮呗！”
“哈哈哈……”陆莲笑起来，肩膀抖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后面的姬玥，然后凑近华曦的耳朵，“你猜猜，他到底是不是傀儡？”
痛到麻木的心脏像被人一把捏住，几乎捏碎。
过于震惊，让华曦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察觉到什么了？
没有，她不可能露出破绽来的！
还是他从尸印和魂印中察觉到了什么？
心脏猛然跳动，几乎从嘴巴里蹦出来，华曦张了张嘴巴，破碎的声音没办法发出一个简单的字。
陆莲慢慢抬起头，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如果他不是傀儡，你是不是放弃重夕和他在一起？”
华曦脑袋上似乎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回过神来，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反驳他，而是握紧拳头，一拳将他打趴在地上。
使出了十分全力，毫不留情地，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陆莲，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一点儿都不光明磊落！你的快乐，那么喜欢去践踏别人的痛苦吗？”
陆莲倒在地上，没有立即爬起来，眼眸中有一瞬间的阴沉，慢慢启唇，命令。
“玥，杀了她！”
姬玥抬起空洞的眸子，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但是身体本能地开始行动。
华曦傲然地扬起下巴，冷笑道：“我都忘了你是个禽兽！你只是喜欢看我们痛苦而已！想要我死吗？那有什么难的？”
话音落下，立刻咬破了手指，开始结印。
飞快闪动的咒文，映得她眼底忽明忽暗，诡异寒芒闪现。
手指划过的地方，鲜血淋漓地淌下来，浇灌在符咒上！
两把符咒组成的利剑相交，中间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里面灌注了她自己的血！
索命咒！
她是要自焚而亡！
宁肯自己杀了自己，也不愿意死在姬玥的手上！
这个女人，怎么逼她都不会就范的！
姬玥走到他身后，陆莲淡淡地说：“玥，住手。华曦，我只是开个玩笑。”
“玩笑？”华曦咬着嘴唇，狠狠地说：“陆莲，这个索命咒若是加在你身上，你说是什么后果？”
符咒已经完成了，就等着收走一条命了！
现在和陆莲来个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以，死有何惧？看过了那么多次轮回，她忽然发现生命是生生不息的！
死亡，从来不是终点！
陆莲看着她，自负地冷笑：“你若是用索命符对付我，杀死的，只会是姬玥。”
他会让姬玥成为自己的挡箭牌，傀儡术控制着他的一切，想要他为他死，也没什么难的。
一个索命符，他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