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儿子的话,匡茵也觉得有道理,她叹了口气,只能妥协,“不过你要盯着小五。”
匡穆朝点了点头。
“三儿,今天去公司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站手术台轻松多了?”匡茵眉开眼笑的问,非常关心儿子第一天去集团上班的感受。
匡穆朝嘴角抽了抽,他要怎么回答?
见他不说话,匡茵还担心他又想回去医院,急忙说道:“你爸可说了,让你死了再回医院的心!”
匡穆朝薄唇轻抿,起身上楼,“我去洗个澡。”
“去吧,”匡茵笑了笑,叮嘱他,“快点下来吃晚饭,妈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蹄髈。”
“知道了。”
回到卧室,匡穆朝关上门,转身走进浴室。哗哗的水流声很快响起,周期并不长。紧接着,推门出来的人已经换上一套白色休闲服。
庭院亮起的光,影影绰绰照进来。匡穆朝站在窗前,微微弯腰便能嗅到窗台上那盆栀子花的花香。
香气萦绕鼻尖,浓烈却不妖娆。
五年期限到,匡穆朝从医院转战商场,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的使命。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很多不情愿,但他能全身全意完成一件他喜欢的事五年,也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最后那台他准备充分的手术,却没有如期而至,没能再让他在自己不败的手术记录中画上完美句号。
也许,人生就是充满遗憾。所以人们才会拼劲全力寻求一份完美!
“三少,”佣人上来敲门,“太太请您下去吃饭。”
匡穆朝点点头,转身往卧室外走。书架一层有张CD光盘摇摇欲坠,他随手扶了下,黑沉的目光不禁动了动。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他拿了别人东西,却迟迟没有把钱还给主人。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位送他CD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正午时分刚过,金曼便驾车回到家。她锁上车,提着东西没走几步就看到对面一辆蓝色跑车。
“曼曼!”
车里的男人跑过来,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红玫瑰,“我等你好久了。”
金曼最近心情都不好,看到他更是倒胃口,“你有事?”
“没有,就是想看看你。”曾辉眼神温柔的望向金曼。
哼!
金曼心中不住冷笑,这男人真是恶心,她勾起下巴,脸色骤然变冷,“对不起,我今天没心情跟你叙旧,请回吧!”
曾辉愣住,前段时间不是挺好吗?怎么这态度突然就变了?
他一急,下意识伸手想去拉住金曼,却被她一个厉色扫过来,“曾辉,你再说一遍,请你离开!”
男人沮丧的垂下头,道:“好吧,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他伸手把花递过来,金曼两手都提着东西,压根不愿意接。
曾辉尴尬的坐进车里,将那一束花丢在身边。须臾,他发动引擎离开,金曼才转身上楼。
“我回来了。”金曼打开门进去,伊含过来将她提的东西接过去,“你又跟曾辉纠缠了?”
“哪有?”
“没有?”伊含撇了她一眼,道:“刚才楼下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金曼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抿唇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我可是很记仇的人。”
“那就好,”伊含耸耸肩,提醒她,“东方露醋劲可是很大的,去年东方集团有个广告模特跟曾辉走的近一些,最后都被东方露赶出去了!”
金曼冷笑了声,男人若是有那心思,又岂是能赶走几个女人就能解决的吗?他们的心不死,谁也拦不住!
“晨晨怎么样?”金曼没心情扯那个男人,她踮起脚往里瞅了眼,只能看到连忆晨背对着她们,躺在床上睡觉。
“睡了?”金曼蹙起眉,伊含将卧室门关上,拉着她走到客厅,“我也不知道晨晨睡没睡,反正她一直都不怎么说话。”
“午饭吃了吗?”
伊含叹了口气,往桌上指了指,心酸道:“吃了也跟没吃一样,她那几口饭,小孩子都比她吃的多。”
金曼深吸口气,愁的不行,“那怎么办?要不然干脆住院吧!”
伊含摇摇头,“医生都说了,其实这不是病,只是心理原因。她自己转不过那个弯来,你把她送到哪里都没用。”
这话医生早就说过,并且给连忆晨坐过全身检查,她身体并没有任何疾病,如今这种情况只是她自己心理压力造成的。
最近这些日子,金曼跟伊含两人每天都轮流值班,根本不敢让连忆晨独自在家。金曼这里是十楼,人要是跳下去非死即伤!
“你去上班吧!”金曼换班回来,伊含整理好东西准备出门,“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金曼应了声,送伊含出去。等她再次推开门回来,一眼就看到连忆晨站在窗口。
“晨晨——”
金曼吓的脸色发白,快步跑过去将打开的玻璃窗关上,“你要干什么?”
“你不觉得闷吗?”连忆晨眉头轻蹙。
金曼皱眉,热是有点热,但她们情愿热着也不开窗。
见她挡在窗前,连忆晨不禁抬起手,在她肩头轻拍,“金子,你害怕我跳楼?”
“额——”金曼一怔,神情有些尴尬。
连忆晨勾起唇,转身坐在沙发里,“放心吧,我不会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