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唐言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俏脸的神情阴沉到极点。她深吸口气,望向前方隐约可见的御苑,眼底的眸色幽暗深邃。
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号码,可是依旧无人接听。
御兆锡!
唐言气哼哼将车开走,只能沿着山路返回。这是御家的规矩,外车不能上山,可是她难道至今还算是一个外人?!
金曼接到连忆晨的电话后,开车急匆匆赶到医院。她提着包直奔二楼,临近输液室的时候,却意外见到那个男人。
“御……”
金曼动了动嘴,习惯性要喊御少,可想想又不对劲。但要让她直接喊‘御兆锡’三个字,她还有点发怵。
最终她选择沉默。
御兆锡看到赶来的人,沉寂的黑眸动了动,主动朝她点头。金曼显然没有想到他能对自己有表情,所以看到他微微勾起唇朝着自己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御兆锡对她……笑了?
拼命忍住想要扬起的唇,金曼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他之前对晨晨做过的事情。所以无视他!
“咳咳——”
想到此,金曼仰首挺胸走过去,漠视对面那个美丽的男人。
“晨晨。”
金曼看到坐在床边的人,急忙跑过去,“你怎么样?”
“好多了。”连忆晨这时候的脸色已经缓和不少,尤其看到金曼准时赶到,更加松了口气。她指了指输液瓶,笑道:“马上输完就能回家。”
“没事就好,”金曼喘了口气,“吓死我了。”
连忆晨撇撇嘴,她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须臾,金曼坐在病床边,盯着对面的人,问:“他送你来的?”
连忆晨皱起眉,低下头。
“他还在外面,”金曼揉了揉鼻尖,声音很小,“刚刚他还对我笑呢,哎哟,他笑起来太好看了……”
连忆晨咻的抬起脸,金曼看到她警告的眼神,识相的闭上嘴。
大概二十分钟后,护士将输液枕头取出。连忆晨下床穿好鞋子,金曼帮她提着包,两人一起走出输液室。
正午刚过,外面阳光灿烂。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恰好落在御兆锡的肩头。他背靠墙站在走廊中,听到脚步声后,便缓缓转过头,朝她望过来。
这一眼,连忆晨并没有回避开。她黑亮的眼眸平静如水,迎向他投来的目光,没有躲闪,没有起伏,也没有任何波澜。
那样的安然沉寂,仿佛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透明。
“医生说你可以走了吗?”御兆锡直起身。
连忆晨不搭理他,金曼也不敢说话,气氛无比尴尬。
走廊不断走人经过,纷纷朝他们这边看过来。金曼尴尬的蹙起眉,小声在连忆晨耳边,道:“咱们走吧。”
“嗯。”连忆晨应了声,拉住金曼的手往前走。
男人高大的身影屹立在前,本身就是一种压迫。连忆晨咻的厉目,直勾勾瞪着对面的男人。这是没完没了吗?
“你真的……没有怀孕?”御兆锡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还敢问?
连忆晨心底的怒火慢慢高涨,她冷着脸,语气透着寒意,“就算我怀孕,跟你也没有关系!”
“噗——”
金曼笑出声。
前面两道锐利的眸子齐刷刷射过来,金曼急忙用手捂住脸,默默低下头,并且在心底为连忆晨点赞。
说得好!
“走。”连忆晨拉起金曼的手腕,拽着她离开。
留下站在原地的男人,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走出医院大门,金曼将连忆晨亲自送回家。回去的路上,她还特别买了粥,打包带回去。
“先把粥吃了,然后吃药。”金曼把热腾腾的粥摆在桌上,盯着连忆晨吃完。
吃过粥,胃里的不适感觉基本消失。金曼又把药放进连忆晨手里,看她吃完后叮嘱道:“医生说了,这几天你都要吃清淡粥类,不许吃辛辣食物。”
连忆晨点点头,换了睡衣上床,金曼屁颠颠跟过来,“亲爱的,跟我说说话呗。”
“我没心情跟你八卦。”连忆晨早就猜到她要问什么。
金曼撇撇嘴,委屈道:“是不是朋友?”
抓起一个抱枕朝她丢过去,连忆晨丝毫不客气,“吵死了,我要睡觉。”
好吧!
揉了揉被砸中的鼻子,金曼悻悻离开。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改天再拷问她吧!
金曼离开时,将外面的大门关上。连忆晨听到门响以后,才把闭上的眼睛睁开。外面天还很亮,其实她并不困,只是一趟医院折腾回来,觉得很累。
轻轻靠在窗前,连忆晨表情倒是十分平静。虽然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下见到那个男人。不过都在一座城市生活,见面也许只是早晚的问题。
很多意外都会令人措手不及,但连忆晨很开心今天的意外,并没有带给她太多的冲击。她终于能够安心对自己说一句:嗯,连忆晨,你做得很好!
对,她做得很好!
银色跑车开回御苑后,御兆锡将车停在院子里,抬脚往楼上走。午后正浓,庭院前后都分外安静。
御雍吃过午饭,莫闲刚照顾他睡着。他关上门下楼,恰好遇见上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