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捏了把思虞水嫩嫩的脸颊,笑眯眯地头也不抬:“是呀。”
周绾琰又将目光放去周父那边,问道:“为什么?”
他可不记得一路上自己有透露什么。
周父:“是客与那孩子和我们说的。”
周绾琰:“哎……这家伙。”
听出他语气中的无奈,周母不满道:“怎么,你还想瞒着我们?”
“自然不会。”周绾琰笑着摇了摇头,将话题引去思虞那边,“对了,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这个孩子,她叫思虞,是知桑的……妹妹。”
一路沉默,没怎么说话的思虞这才甜甜的叫了声,“大伯大娘好!”
“好好好,真乖。”
饭桌上周家夫妇和思虞玩闹起来,他们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气氛十分快活。
又过了几日,周绾琰找到父母,对他们表明了自己想要重拾医术的决定。
两人面面相觑,虽说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欣慰于他的选择。
看着自家儿子真的对医学上了心,两人都颇感新奇。
明明之前并不喜欢的。
直到小夫妻俩将思虞送到他们面前,为她仔细把脉后,两人脸色一凝,这才明白周绾琰为何突然变了性子。
“……这毒万般凶猛,一般来说只凭我们也很难痊愈,这丫头却是运气好,在最重要的那个时刻受到了不错的照顾,喂的药虽不是救人的,却恰好与她体内埋下的毒相克。”
周父微微笑,“想来在我们这边多调养几年,体内的余毒化解不是问题。”
紧张地等在一旁的思虞红了眼眶,小声哽咽着扑进了邱知桑的怀里。
她怔愣一瞬,轻声安慰起思虞。
这些日子的担心受怕,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就住在不远处的邻居白客与听说他们回来了,也前来贺喜。
他与他们聊起几个月前,不禁还有些羞耻,当初的他太过一意孤行,根本没将事实真相了解,便草率下了自己的结论。
感叹一番后,白客与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们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当时我和大家告别后便回家了。我半路回城需途经一个名叫清水县的地方,不知为何,我明明没做什么,却莫名其妙被当做作恶的坏蛋,被那里的县令抓进牢中,受了大半月的牢狱之苦。”
说完,他啧啧作奇,提醒他们,“你们若是再去江湖上,千万要远离那里!”
深谙邱知桑得理不饶人的性情的周绾琰默默望向她。
邱知桑:“咳咳。”
白客与:“怎么了吗?”
周绾琰:“什么都没有。”
在家中又休息了几个月,两人没能待在家中太久,便又准备出门。
二老并不拦着他们,小年轻就该多出去闯荡。
只不过思虞身体不好,还需在周家静养,两人答应给她带新奇的玩意儿,才从她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走出家门。
先前说好要看的话本,如今途经各个城池,邱知桑每次都能从不同的地方搜罗出不少有趣的、各种图文并茂的话本。
从未看过这些的周绾琰好好恶补了一番。
自此以后,见到相似的场面,他脑中便时不时蹦出一个片段,简直苦恼。
一日,周绾琰放下手中的话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邱知桑想着是不是她给了太多压力,便松口放他一马,“若是不想看便不看,我们出门看看风景好了。”
周绾琰点头同意了。
然而最后游完一圈湖,他还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一整天盯着她后背直发毛,对着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本打算视而不见的邱知桑还是忍不住问了。
“所以说,你到底怎么了?”别是真被话本给看傻了罢!
周绾琰沉默了一瞬,“生辰。”
邱知桑没能听清,又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今日是我的生辰。”
“哦。”
………
等了许久还是没能等到邱知桑的后续,他忍不住加了一句,“按照习俗来讲,一个人的生辰是可以收到礼物的……”
“那你想要什么?”
周绾琰一下子安静了,他似乎在考虑,又似乎不是,半晌还是开口了。
“长、长寿面?”
“……好啊。”邱知桑眯了眯眼,嗓子挤出几个字,“我做出的面可美味了。”
生辰礼物?他倒说的冠冕堂皇,也不知她比他早些日子过生辰时,却是他们成亲的日子,说好的送礼物,最终还不是将她送给了他。
想到那些她吃亏的场面,她便不甚服气。
一边想着,本就没什么经验的邱知桑做出的长寿面,更是不忍直视。
这样的后果是连她都看不过去眼,想想他们一日夫妻百日恩,总不能这么早就毒死自家夫君,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准备将那碗长寿面倒掉。
眼不见为净。
谁知她刚要端起来,周绾琰便一把将碗接过,他一本正经地坐下,仿佛看不见那碗长寿面的凄惨卖相,冷静地抬起手,夹起一筷子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