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郑姑听见声响过来,就看见地上一滩被白君君敲成烂泥的蛇,啧了一声,道:“不就是一条小蛇嘛,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可惜了,本来还可以拿来做药材。”
听见郑姑的声音,白君君才有胆子眯着睁开一只眼。看见蛇的死状,她才舒了一口气,后怕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鸦也出现了,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白君君哭丧着脸道:“鸦先生,你去哪里了?”
鸦语焉不详道:“我出去接了……传来的讯息。”然后他看着地上的泥蛇,沉默了。
床上的胡广青似乎也被这番动静吵醒,胳膊挣扎着动了下。
白君君明明还吓得要死,这时却扶着床沿爬起来,拍了拍胡广青的胳膊道:“只是一条蛇,没事的,已经解决了,你继续睡。”
胡广青艰难地用手指在她的手掌上化了一个“怕”字。
白君君抹了抹被吓出来的泪水,挤出笑意道:“没事,我就是被惊了下,已经把蛇打死了。我超厉害的吧。”
胡广青还想写什么,白君君轻拍拍他的手背,道:“你别动,伤口会痛的。好好休息,我没事。”
胡广青似乎放心了,不再动弹。白君君给他掖好被子,软手软脚地走了出去。
三人出去,刚关上门,白君君就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道:“吓死tu……人了。”
郑姑本想开口,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难得温和的摸了摸白君君的头,叹口气道:“你也不容易,好好休息吧。”说完便走了。
白君君一头雾水,转头对上鸦一言难尽的表情。
“那只是一条小蛇。”
“那是蛇啊!”
“你是妖。”
“但那是蛇啊!”
“……”
鸦扶了扶额,放弃争辩这个问题了。
***
接下来,白君君就过着白天读医书,晚上照顾胡广青的日子。看着胡广青一天天的好起来,她心中欢喜,自觉连背书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考验的那一天,郑姑一大早就将白君君叫了过去。
两人在房里谈了足足两个时辰,白君君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郑姑的脸上倒是难得的挂了一丝笑容,显然是对白君君的考验比较满意。
白君君生无可恋地在躺椅上瘫成了一张兔饼。放松下来,她才突然意识到,灵芸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过来?
正想着,有暗卫抱着胡灵芸破门而入。
胡灵芸一张小脸煞白,看见白君君像找着了主心骨,说道:“白姐姐,快!将大哥藏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兔兔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要去保护胡广青。某离觉得这是兔兔最棒的地方!你可以外表弱,但为了想要守护的人,还是会拼了命地上前。从这点来说,兔兔绝不是一个柔弱女主。
已捉虫。
☆、第十二章 逃离京城(二)
暗卫和胡灵芸两人身上都裹泥带灰的,衣服也被撕破了。暗卫的手臂上还有一道刀伤,正渗着血。
白君君条件反射地拿出了捣药杵,竖着耳朵听了听,确定没有人往这边冲,才松了些神经,问道:“怎么回事?”
灵芸一脸小脸已经哭花了,上气不接下气。白君君连忙抱过来,给她拍背喂药。
被这番动静吵到,郑姑从房里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暗卫捂着自己的伤口,恨恨道:“皇帝下了命令,要诛杀主人。我们得尽快带主人和小姐出城。”
“怎么会?”白君君震惊道,“胡广青可是少将军,皇帝怎么会突然要杀他。”
“就是那个狗皇帝。”胡灵芸这时突然抬起头,声音显得尖锐,“一群官兵闯了进来,说是要杀大哥。彩蝶姐姐死了,好多人都不见了。”
说到后面,她已经有些魔怔了,整个身体也颤抖得不行。白君君见情况不妙,连忙施展法术,让她睡了过去。
郑姑皱着眉道:“我们先离开,我去找辆马车,”
“郑姐姐,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胡小子那身体,没有我在,能行么。再说了,皇帝迟早会查到我这里,我也不得安生。”
郑姑匆匆忙忙就出去了。白君君不敢耽搁,连忙收拾衣物和路上需要的药物。
胡广青这时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他身上仍然缠着绷带,穿着黑色的长袍,将所有伤口都掩盖了起来,只有脸上的绷带无法遮掩。
他一直没有吭声,直到一行人上了马车,才问暗卫道:“暗一,把事情告诉我。”
这些日子不利于父亲的消息在宫里和民间传得满天飞,仔细琢磨也知道里面有上面那位放任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皇帝真敢下手。
胡广青心里想着,捏紧了右手,手背上的伤口崩裂,血迹染红了绷带。
白君君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待得肌肉放松,她又给他重新更换绷带,却没有说什么。
暗卫话里有些吞吞吐吐,道:“皇帝下圣旨,说老爷和主人勾结角国、私吞军饷、残害同胞,其罪应诛,将军府的每个人都不能放过。还说,主人这次遭落雷,就是上天的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