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真等一些时日就把东西给送回,还是想要拖延时间?
怕是有些东西已经被她们拿去典当或者是送人以抬高她们的身价切了,她们这是想等她跟归年成婚,嫁去魁北,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剩下的东西她们也就可以不必归还了,如此类似的主意。
否则何以还回来的全是一些精致却并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真正贵重的没见着几样?
“碧鸢,明日你再去映竹院走一趟。就说我跟归年大婚在即,不日就要动身去魁北。限她们三日之后就把东西全部归还。”
碧鸢惊讶地瞪圆了眼,“三日之后就要全部还回来么?倘若届时邵夫人跟莹莹姑娘还是还不上来呢?”
她听着邵夫人的意思,分明是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把东西给收拾出来的样子,三日之限,时间上怕是有点紧。
“那就照价赔偿吧。缺的什么,就按照现在的市价赔偿。”
叶花燃弯了弯唇,懒懒地道。
总归是,如何吃进去的,她便让她们如何再原封不动地给她吐出来。
……
“你说,这封信是傍晚时分,放在门口的?”
谢逾白手握褐色信封,目光落在将信封交给他的谷雨身上
信封上一片空白,既没有收件人的姓名,也没有写寄信人的性命。
“是的。下午我们听见敲门声,惊蛰前去开门,没见着人,一低头,就发现了这封被躺在地上的信封。”
谢逾白于是将目光看向惊蛰。
并非信不过谷雨,而是发现信封的人是惊蛰,出于谨慎,自然要跟惊蛰求证,更是为了听听看是不是惊蛰还有不同的发现。
惊蛰点头,“嗯,没错,就是谷雨说的那样。确是一听见敲门声,我就跑出去了。我还追出去一段路,结果没看见人。后来想想,很有可能是对方找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塞的这封信。因此很有可能在我打开门之前,对方就早就已经找好了躲藏的地方。所以才会,就算是我在第一时间追出去,都没有见到人。”
“由此也可以判断,送这封信,或者说应该是叫人送这封信上来的幕后之人,定然是性情非常谨慎之人。”
谷雨说出自己的判断。
“现在只能等主子打开来看,根据上面的字迹,看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
极为擅长仿写字迹,往往能够根据字迹判出对方性情,乃至性别的朔月道。
“嗯。”
谢逾白“嗯”了一声,撕开尚未拆分的封口,打开。
里头只有一张薄薄的信件。
上面全部的字,全部都是从报纸剪切而下的印刷铅字。
这封信可太特别了。
就算是惊蛰他们无意偷看,稍微一瞄,就能瞄见那不同于手写的,剪切上去的印刷铅字。
惊蛰对这寄信之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啧。这是一点蛛丝马迹偶都不给咱们留呐。”
竟然全部都是剪切的铅体字?!
谷雨同朔月两人对视了一眼,均是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不同程度的惊讶。
朔月道,“看来,对方的性子确实如同谷雨所说,是个非常谨慎之人。”
“何止是谨慎,简直是谨慎过了头。倘若不是们才到这璟天没几日,咱们也不认识这璟天城的什么人,我都怀疑是不是什么熟人寄的这封信了。”
惊蛰耸肩。
通常而言,如同仅仅是不相熟的人,是不会想到要隐瞒自己的字迹的。
除非对方就是他们认识的人,否则不会如此担心字迹会被认出,进而暴露身份。
“对方或许同我们不熟,不过有个人或许跟寄这份信的人很熟。”
从方才起就一言未发,在大致上扫了眼信件内容的谢逾白,唇角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这是一封“告密”信。
既然不会是他们认识的人,那么必然是这告密之人同他在心中所告发之人相当熟悉了,否则对方不会谨慎到,连字迹都害怕暴露的地步。
只不过对方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弄巧成拙,反而大大地缩小了他们所怀疑的范围。
谷雨同朔月都在瞬间反应过来了。
唯有惊蛰没反应过来,还在那儿好奇地问道,“嗯?谁啊?是谁跟寄信的人很熟?”
谢逾白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修长的手将手中的信笺重新折叠起,塞回信封当中去,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对房间内的三人道,“明日随我一同去瑞肃王府一趟。带上,今日从赌坊所得的这二十三万的现钞。”
“不是吧。主子,你这是打算将这二十万现钞全部都给那小格格的意思么?可这赌金的本金本就是咱们出的啊。咱们好歹要留下一半吧?不对,就算是这赌金是那小格格赢得的,那也是主子您带她去的呀。咱们大可以分她一小部分呐!”
何必这一给就是全部,如此大手笔呢!
谷雨同朔月已然明白了主子要求他们明日一同去瑞肃王府的用意,他们谁都没有理会在那儿大呼小叫的惊蛰,齐声应道,“是。”
……
如同谢逾白所预料地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