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归年哥哥怎的这般好看?”
叶花燃坐起身,双手捧腮,完全一副花痴模样。
谢逾白:“……”
他很早之前就在怀疑,小格格长长挂在口中的喜欢,指的是不是仅仅只是他这一副皮囊……
“对了。归年哥哥今日这个点,怎么还没去上班。是终于忙完了吗?”
叶花燃眼睛晶亮地问道。
“未曾。还需再忙上一段时日。”
“啊。”
叶花燃露出失望神色。
“等我忙过这一阵,等忙过这一阵……”
叶花燃迫不及待地问道,“等你忙过这一阵,就当如何?就好好陪陪我?”
“可以。”
可以?
也就是说,归年哥哥原先并不是想要说这个?
叶花燃还没来得及仔细问清楚,只听谢逾白问道,“昨晚梦见了什么?”
哎?
叶花燃眼露茫然,“怎么了?我昨晚说梦话了?”
“嗯。”
何止是说梦话。
她昨晚也不知梦见了什么,抓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他几乎一夜未睡,到了天明,他试图挣开她的手,好起床洗漱。然而,只要他也松手,睡梦中的她便会开始不安。他无法,便只能任由她握住。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这个点,他还没有去洋行的原因。
叶花燃联系前因后果,自然也猜到了,男人这个点都还没有去洋行的真正原因,她歉然地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每个人都会有做噩梦的时候。”
谢逾白语气淡淡,半点没有提及自己昨晚如何被折腾地一夜未睡,他甚至带了些好奇,“可还记得,梦了些什么?”
“忘了。”
叶花燃回答地干脆,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
回答得太快了。
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他看了叶花燃一眼,淡声道,“既是噩梦,忘了也好。”
“嗯。”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冬雪同什么人的交谈声。
谢逾白听出,是洋行的一位部门负责人。
洋行的人,轻易不会前来谢家找他。
定然出是出了什么事。
谢逾白下了床,对小格格地道,“是洋行的人,你待在房里,我出去看看。”
叶花燃亦是猜到,这个点,会来谢府找归年哥哥,定然是洋行出了什么事情,她点了点头,“好。归年哥哥快去吧。”
谢逾白只简单地披了件长衫,开了门。
门口,洋行的这位部门负责人,一见到谢逾白,便面色慌张地道,“大公子,不好了——”
“进来再说。”
谢逾白让这位负责人进了屋。
那位负责人着急地跟在谢逾白的身后。
进了屋,不等谢逾白发问,那负责人便着急地道,“大公子,咱们洋行的一个职工死了!”
谢逾白面色一沉,“人死了便通知家属。倘若家属对死亡原因心存疑虑,便报巡捕房,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的大公子!这不是,这不是事情没这么简单呢么!那名员工,是夜里加班的时候,忽然,忽然口吐泡沫,倒在了地上。昨日夜里,我们便报了巡捕房,也通知了家属。巡捕房是验过尸的,说是癫痫发作了,所以才会意外去世。那家属当日也接受了巡捕房验尸结果的。
那时,家属都要抬着尸体离开了,偏生那五少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我更不知道那个点五少爷为何还会在洋行。总之,五少爷站了出来,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巡捕房未免太过草率,说那名员工到底是我们洋行的人,无论如何,必须要给人家一个公道。
公道?
何为公道?难不成是咱们故意把那员工给害死不可么?
现下可好,按家属认定巡捕房的人是收了我们的贿赂,实则那名员工是因为劳累过度,猝死在工作岗位上的!现在是怎么也不肯抬着尸首离开,还,还在洋行门口拉起了横幅,说咱们是什么吸血的洋行,要咱们还他们儿子命来!
夜里如此闹,也便罢了。这,这再过一两个小时洋行就要开门迎客了,这门口停放着尸首,还有哪个客人敢上门光顾?通常这种事情,只要钱到位,没有什么办不了的。可,可这样的事情,小的也做不了主啊。这不是,只好,只好一大早地过来打扰您了。”
这位负责人是个实诚人。
说白了,这人死都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生活总得继续。
的确,这件事严格意义上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要赔偿金到位了,事情自然也便迎刃而解了。
“五爷不是在洋行么?既是他认定事有蹊跷,你怎的不去找他,找我作甚?”
“五爷?那死了的员工家属激动之下,把五爷的脑袋敲了个洞,我们的人送他去医院缝针去了……这事儿,这事儿我们也还没敢通知三夫人呢。三夫人要是知道了,怕免不了又生出一些旁的枝节来。”
这位负责人的脸都快皱成了一个苦瓜脸。
原本,他们每日都是正常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