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血刃身上的血气,他颈间潮湿,同样满是汗水。
“你是我的彩头”他心里这样说,突然掠夺般地吻过来,吻得太狠了,吸取了她所有的生气。
他们唇角流血,水簪用同样凶狠的吻回应他,两个人就好像躺在一艘湿漉漉的渔船上,摇晃,摇晃,海浪冲击甲板,提醒他该汹涌。
水簪觉得很难受,直到身下一紧,第二个玉葫芦也被挤了进来,一快一慢,一浅一深,撞击着她的心。
赵水簪空洞洞地望着天,身体的不适渐渐褪去,理智一点一点又回来了,血刃是闭着眼睛的,他一身铮铮铁骨,忽然变得弱点重重,赵水簪瞪着眼睛,那些女乐师傅说的桃花经,突然一股脑涌上心来,男女之间的情爱进退,此刻豁然开朗。
齐首辅说,这就是男人,这就是……
她身上的布条不知何时松开了,赵水簪勉强站了起来,颤颤巍巍挽住他,说:“师兄。”
“师兄,我好歹是大家的师姐,你把我弄成这样,让我如何出门?”
赵水簪体内的玉葫芦轻轻扭动,越来越暖,越来越粘。她既不会害羞,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引诱一个人时,完全没有顾忌。
况且,她好不容易发现了血刃的一个弱点,就绝不会放过。刚才那样的屈辱,也应当还一些给他才好。
她伸直一双光洁的长腿,柔声笑道:“好歹给我披件衣衫?”
傍晚时分,雪下得更大了,积了厚厚一层冰碴子,今日小全当值,拿着案宗,挨个找人签字画押。
“师姐。”他右脸有伤,精神很好,见了师姐很有礼貌地说:“今日傍晚,师姐与血刃师兄一战,胜负如何?”
赵水簪明眸瞥了眼血刃,抢先在“胜”字下面写下“赵水簪”三个字。
众人都很诧异。
水簪笑着沾沾唇角,舔掉他留在这里的吻痕和印记。他放进她身体里的玉葫芦,最后还不是亲手取了出来。
血刃在“负”字下面画了一个干脆的血印,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姐篇快结束了,完结后再回头修文。
这样大家,欢迎评论。
第17章 青团
车里闷闷的,赵水簪掀开帘子,迎来一阵温暖的夏风。
“娘娘。”王公公躬着身子,上前听差。
“没事,吹吹风而已。”赵水簪笑着看向皇上,他不想失了体统,渐渐松开她的手。
“淑妃这么热。”
“嗯。”
这里是孝陵地界,种着许多松树和柏树。热风抚过林子,掀起一股辛辣的松针味道。
“不要妄想俘获皇上的心。”齐首辅的话又一次在她耳边响起,赵水簪数着梅子,有些寂寥。
“臣妾也想讲一个故事。”
“什么?”
她朱唇轻启,讲起义阳公主和影卫的旧事。那时候萧淑妃已死,义阳公主孤身一人在掖庭里哭泣。
她的影卫——权毅看不下去了,便表露身份,轻轻安慰她,渐渐的渐渐的,他对公主生出了超越职责的关切之情。
权毅想就这样默默地守护她,可是义阳公主已经三十岁了,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她不愿接受指婚,拖了又拖,最后抑郁而亡。
你看,权毅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心绪,最终害了他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实是大大的不该。
皇上听完这一通荒谬的旧事,笑道:“这段唐史朕怎么没听说过,是不是你杜撰的?”
“是臣妾从书上看到的。”
“什么书?”
“就是朝阳宫里的话本。”
“那些话本子都是写书人闲来无事编出来骗小女孩眼泪的,史书记载,义阳公主最终还是嫁给了自己的侍卫,一直活到五十一岁,也算是共白首了。”
他把她叫“小女孩”……水簪笑道:“臣妾懂了。”
皇上听她常看话本,怕她嫌宫中生活无聊,笑道:“嗯,本子就不要看了。你不是喜欢绸缎吗?找个人陪你捋捋纱、打打穗子吧,为天下贤妇做个表率。”
“可是臣妾还是喜欢看话本。”
“那就看吧。”
“陛下……”水簪刚娇嗔着说了两句,忽然眉心一紧,有刺客!
林中隐客惊起雀鸦,血刃出鞘,与刺客速决高下,胜负一刹那。
还有!
十二个黑衣人同时拔剑,跃下竹林,朝血刃攻去。
血刃穿着白衣,此时已沾染了不少血迹,他接连刺穿了两个黑衣人,回旋接招,打飞数十枚沾了毒的暗器。
何成,那暗器出自何成之手。他本是血刃的师弟,五年前被分入燕王府里,成了那里的暗卫之首。
血刃丢下其他对手,只盯着何成来攻,何成擅用暗器,喜欢远攻,不擅长近处搏击。血刃“唰唰唰”折断剑锋,把长剑生生改成了一把短刀,断裂处层次不齐,像一把闪着寒光的锯齿。
他连续挥剑一十三下,砍他心口、腰腹、腿、手臂和脚筋,没有对准他的脖颈,说明这只是随便玩玩。何成招架不住,连连后退,渐渐来到了皇上停留的车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