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生我气吧。”
“不会,他是怪自己没能来得及阻止事情发生。”
顾二望天,他这位兄弟有事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对别人却总是很宽容。
沈寂舟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坐班的医师只看到一片衣角,人就朝里面去了。
阮软躺在床上,手背插着滴管,助教坐在床边,正在念叨她,“阮软啊,你对芒果过敏,你自己不知道吗?还一下吃那么多,小命要不要了。”
阮软有些无辜,她怎么知道自己会对芒果过敏,好吃就多吃点咯。
她无意撇头,与进来的沈寂舟视线相撞,她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沈老师,你怎么来了?”助教也看见了沈寂舟,问道。
沈寂舟走近,看了一眼药水瓶身上的名称,才放心下来。
“她吃了多少?”沈寂舟问。
“有一盒吧。”助教答道。
沈寂舟抬起冰冷的眸瞄了一眼阮软,眼神警告,以后还吃么?
“我发誓,我下次再也不吃了。”阮软求生欲满满。
她举起手,手臂上的红色点点,密密麻麻的,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沈寂舟对助教说道。
助教向来对沈寂舟言听计从,没有二话就走了。
助教走后,沈寂舟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阮软捂住了脸,怕他说她。
“菠萝和桃子,你也不可吃。”沈寂舟声音清冽,说的倒不是阮软所想的。
“嗯,我知道了。”阮软乖巧点头。
沈寂舟握起阮软插着针的手,轻轻揉搓,“怪我。”
没有提醒你。
沈寂舟是在自责吗?
这可了不得。
“沈老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阮软笑着对他说道,眼睛弯弯,像月弦儿。
说完,阮软另一只手伸进了口袋里,掏了一颗糖,递给沈寂舟。
瞧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沈寂舟按了一下她的手,没接。
这种高冷的老男人就是矫情,阮软坐起身直接把糖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沈寂舟看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了,还嫌不够啊?
阮软从自己的口袋掏出一把,继续塞进沈寂舟的口袋里。
“哥哥,我就剩这么多了。”阮软哭丧着脸说道。
男人,你可别贪得无厌。
沈寂舟轻笑出声,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顿时,阮软觉得满天的星星都落在了她的肩上。
鬼使神差,她伸进口袋,又掏出一把糖,一股脑地全塞进了沈寂舟的口袋里。
没有了哦,都给你了。
沈寂舟低头看着自己口袋里塞的满满的糖,有些哭笑不得。
他抓出这些糖果,将它们还给了阮软。
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剥开一颗糖,塞进了阮软的嘴里,而后看着手里精致粉嫩的糖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老师,你要来一颗不?”
沈寂舟摇了摇头,一顿,又点了点头。
得嘞,阮软直接把糖扔进了他手里。
沈寂舟捏起这颗糖,脸黑,服务就这样?
我是怎么服务你的?
有数吗?
“沈老师,要我帮你剥开它吗?”贴心小棉袄阮软虽然会迟到,从不会缺席。
“不必。”
晚了,我告诉你。
“……”
阮软立马抖着手给大佬剥糖纸,大哥我错了,大哥您消消气,大哥您最帅。
沈寂舟冷着的脸,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在甜乎乎的空气里融化。
阮软含着糖,眼皮子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便打起了瞌睡。
沈寂舟在一旁看着她。
没多久,顾二也来了,沈寂舟一个眼刀过去,笑容满面的顾二敛了笑,蹑手蹑脚,和做贼一样。
“沈老师,人没事吧?”顾二小声兮兮地说道。
沈寂舟点头。
“这些是孔老师买的,让我交给她。”顾二摸了摸手里的纸袋。
“是什么?”
“一些乱七八糟的糖,阮软喜欢的。”
“给我。”
顾二将袋子给他,没有一丝防备。
谁知道沈寂舟接过袋子,掏出两罐软糖,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喂,沈老师,你要不要脸?”顾二为阮软打抱不平道。
沈寂舟横了他一眼。
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教你?
顾二眨了眨眼睛,道理我都懂,但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要塞进自己口袋里。
沈寂舟抿唇,她如果想要,求我一下,我难道会不给她?
奥~!
顾二的嘴角勾起一抹奸笑,老男人,你很有心计啊。
沈寂舟深深地闭上了眼睛,立马翻脸,“还不走?”
顾二有气不敢出,闻言,怨恨地撇了一眼沈寂舟,不太高兴地走人。
拿了他手里的糖,就赶人,拔_吊无情,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真是家门不幸。
——
结业考核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