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爸是个特别慈爱的人,怎么会好端端和人吵架?
低沉的声音传出:“怎么回事?”
杜可温:“底下有个员工偷偷说看到你和女人逛街,结果被你爸给听到了,你爸就和人家吵起来,说人家污蔑你。”
说实话,这话传到杜可温耳边时,他也是轻蔑一笑。
说盛景初牵着条母狗溜圈他或许会信,说盛景初和女生逛街,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谁不知道盛总最讨厌女色和纵I欲的人,在盛总看来,那是没有自控力的人,不能成大事。
看了盛景初一眼,他忽然问:“盛总,你怎么没系领带?”
盛景初明显顿了下动作,抿了抿唇角,压着嗓子道:“觉得有点勒,就拿下来了。”
杜可温眉心微皱,看了看盛景初无可挑剔的脸,又看了看盛景初穿着拖鞋的脚。
“那鞋呢?”
盛景初朝他翻了个白眼,面色冷淡,“谁休息时会穿皮鞋?”
杜可温觉得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盛景初把杜可温往后推去,他心也顺带走了出去,把休息室的门关上,声音平缓:“不是吵架吗?去看看。”
戚蓓蓓躲在柜子里面,他们的对话让她像是坐过山车似的,一颗心提着又放下,等了会儿,确认外面没有半点声音之后,她才慢慢推开柜门走了出来。
呼,热死了。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来电显示:【时昏】。
戚蓓蓓按了接通键:“喂,干嘛?”
时昏那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伴随某些鬼哭狼嚎的歌声,戚蓓蓓听着皱起眉头,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又问:“你在哪?”
时昏抽抽噎噎地说:“我失恋了。”
戚蓓蓓微微挑了眉,她这个室友就是个恋爱脑,天天盼着来场甜甜的恋爱。
她还记得,大学宿舍的第一次破冰行动,自然就是夜聊会。
当时时昏神采飞扬、兴致勃勃地说大学一定要谈至少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她要把她毕生看言情小说学到的招数用个透彻,成为男人杀手。
却没有想到大学四年接近尾声了,她居然还是单着。
单身很大的一原因是:“你看不上的人看上了你,你看上的人看不上你。”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时昏的暗恋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看上的要不是有女朋友的、要不心有所属,更甚的性取向和她一样。
她好就好在不纠结,伤心几天也就过去。
听着她那语气,戚蓓蓓默了半晌,问道:“你哪有恋可失?”
时昏立马哭得更大声了,哭声和嘈吵的背景声混在一起。
戚蓓蓓知道她估计又是跑去找地消遣去了,她每次失恋,都会自己包间房,自己喝着闷酒。
“你在哪?我去找你。”
时昏抽了抽鼻子,声音沙沙的:“KING CLUB。”
戚蓓蓓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地名,道:“好,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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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KING CLUB里。
戚蓓蓓来到时,眼前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耳边是刺激劲爆的音乐,穿着单薄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摇摆着身体,五颜六色的射灯在各式各样的脸上扫过,空气里夹杂着不知谁的香水味和男人的气息。
酒瓶踫杯声不断,酒气混杂在路过的人的身上,不少人坐在桌边吞云吐雾,手里摇着骰子,喧哗大喊。
“小美女找谁?”一个明显喝多的人朝她靠近,戚蓓蓓闪身躲开。
这个地方好像比酒吧还要乱和嘈,而且来这里的人年纪都比较大,更甚者她还看到有些少妇身边围着几个男的,争先恐后替她倒酒,她就像个女王大人。
一旁的门突然打开,戚蓓蓓扭头看去,四目交接。
时昏眼圈哭得红红,一脸委屈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来了。”
戚蓓蓓拉着她进了包间。
时昏的脚步有点踉跄,戚蓓蓓得死死撑着她才能勉强稳住,刚把人放下来,她嘀咕道:“重得像猪。”
七道目光齐刷刷朝她看去。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两秒后抬头,对上了七双眼睛。
还是七双男生的眼睛。
猝不及防惊呼出声,下意识退后一步,“你们哪来的?还是说,我们进错了?”
腰间突然被人用力抱住,酒气充斥着鼻间,耳边传来嘶吼般的声音:“蓝方洲,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戚蓓蓓愣了愣,敢情说过死活不要姐弟恋的时昏,居然看上了蓝方洲?
在她的印象里,蓝方洲应该还是一条单身狗,身为他姐密友的她,觉得蓝方洲性取向是正常的,那么就只能说明——
蓝方洲没有看上她,没有和她谈恋爱的想法而已。
拍了拍时昏的手,戚蓓蓓感到有点头疼,无奈地问:“怎么喝这么多?”
时昏嘴角像含住东西,说话一团团的:“不高兴。”
桌子上的酒瓶七卧八倒,有些洒了出来,酒气四溢。
七个男生看着她的眼神不一,有惊艳的、有阴略的、还有期待的……
来这些地方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很少是像她们这些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大学生,而且还特别豪气地一下子点了七个。
年轻的女孩一张巴掌大的脸,眨巴着大眼看着他们,红唇娇艳,像是两片草莓果冻。俗话有说,在这些地方的灯光之下,丑女就能变天仙,但面前这个五官无可挑剔,精致如洋娃娃般,特别是还在校园里面,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学生气,清纯如清澈的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