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程向东问她，究竟是沈浩重要还是他重要，她回答不出。
这个问题，好像现在，此时此刻，她还是回答不出。
如果沈浩有什么事情，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帮他解决，替他分忧。
但如果是程向东有什么事情，她也一定会第一时间陪在他身边，就像现在一样。
但是究竟在她心里的天平上，哪个分量更重，她现在回答不出。
所以对于程向东的话，她给不了任何回复。
程向东一边说一边看着苏晚的反应，两人离得很近，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脸上的神情。
他看着苏晚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绪，白皙的小脸有赶路急了的淡淡红晕，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苏晚现在的样子有点像当年他刚认识她的时候，有点笨笨傻傻的，有点小倔强，是他的小姑娘。
苏晚没有回答他的话，程向东也不着急，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也不会急于一时。
他现在不过就是把话都挑明了，不再允许她再装糊涂下去。
他要让她自己去思考，去选择留在他的身边。
至于沈浩，哼，五年的时间都没有让他们在一起，那么现在又怎么会？
只是，看着苏晚低着头发呆的样子，莫名感觉有点可爱，好想亲一亲，程向东咽了咽口水，慢慢靠近苏晚。
就在程向东就要得逞时，苏晚感觉脸庞边有亲昵的鼻息，回过神，就看到不知何时，程向东已经靠她这么近了。
苏晚往后退了一步，瞄了眼点滴瓶，看着还有些药水的瓶子，留下一句“我去叫护士”，就开门出去了。
程向东看了眼点滴瓶，又转头看了眼床头的按铃，低声笑了笑。
他的小姑娘还是当年的模样，他一逗她，她就害羞，明明还有药水，明明可以按铃叫护士，非要自己出去。
护士很快就进来了，换下了第二个点滴瓶，插上了第三个点滴瓶。
生病住院大多数的时候就在打点滴的过程中度过，程向东今天一共要打三瓶点滴，从早上住院手续办好，安顿到床上后就开始打点滴了，到现在刚刚结束第二瓶，估计三瓶全好都要吃晚饭的时间了。
护士换好点滴瓶，调节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就出去了，房间里又留下了程向东和苏晚两人。
刚刚程向东的话因为换点滴瓶的打断而中断，苏晚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在程向东开口之前先开了口。
“晞晞人呢？刚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她在你这里吧？”
“嗯，你来之前就去找陆时川了。”
程向东端详了苏晚一眼，看着她明显绕过刚才的话题，也不再逼她，顺着她的话转移了话题。
苏晚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是军医医院，陆时川所在的医院。
“哦，我以为晞晞回美国去了。”
也难怪苏晚会这么想，程晞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候都是在美国的。
“她昨天刚从申城回来，去找陆时川也好，顺便做个检查，这段时间她比较奔波。”
程向东刚才把程晞赶走其实一来是因为苏晚要来，二来也是为了程晞的身体考虑，妹妹的身体一直不好，有陆时川帮她检查一下，他们也可以放心。
“你站那么远干嘛？”程向东皱眉道。
苏晚自从把护士送出去后一直就站在靠沙发那边，离他的床远远的。
“那个，既然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程向东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了，应该也不需要她了吧。
程向东抬了抬自己挂着点滴的手，语气放软，“小晚，我这样叫没什么事？”
“你挂好点滴不就没事了嘛。”
“可是我现在就有事啊。”
“什么事？”
“我想上厕所。”程向东认真的道。
“那你去啊。”苏晚一脸莫名，他是胃出血，又不是不能走路咯。
“我挂着点滴啊，我拿点滴瓶的话，怎么解拉链？”程向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苏晚。
苏晚考虑了一下，建议道，“我帮你叫护士陪你？”
程向东直接黑脸，“你敢。”
“……”程向东这货生个病还脾气见长了？
程向东看着苏晚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缓了缓脸色，讨好道，“你陪我去。”
“为什么？”
“你不是来照顾我的吗？”
“谁说我是来照顾你的？我不过就是来看看你的而已，你没事我就要走了。”
“小晚，以前你生病可都是我在照顾你的哦，你真的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
“你哪里会是一个人。”他妹妹也在，而且还有这么多下属，不都是人嘛。
程向东转头看了看周围，意思很明显，一个人也没有。
苏晚默了默，想想就当还以前他照顾她的好了，默默的上前扶他下床。
程向东很积极的右手取过点滴瓶，高高的举着，不让血回流。
到了洗手间，苏晚就放开了扶着他的手，“你快点。”
程向东瞄了苏晚一眼，没有动作。
“怎么了？”这货又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