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自然是不可能有所思考,只能尽力抵挡。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是躺在血泊里的人竟站了起来,将众将士围了起来。
“宴凌那小子可真能算计!”元王一边骂着,一边抵挡着。
“毕竟也是行过军打过仗的人,怎么见次情形竟不知如何应对?”梁钰堂对元王那骂骂冽冽的样子,表示嗤之以鼻。
梁钰堂冷冷一笑,他立于箭雨之中从容抵挡,一边还不忘讽刺着元王。
“难怪那老头子宁愿把身体不大好的皇兄推上皇位,也不愿立你为嗣。你呀,一介莽夫,除了会打点仗,脑子这东西一样都没有。”
元王一边挡着箭只,一边命士兵们给自己开路,他要生擒那个暗中指挥放箭的人,根本就没空理会梁钰堂。
只是他突然掉转回头,冲向梁钰堂,大家伙都懵了,都不知道他要干嘛,只是箭雨不停,没法上问。
“是你对吧?”元王一剑朝梁钰堂。梁钰堂早有防备,朝边一些,已近的元王刺了个空。
梁钰堂朝天一拍手,那些箭雨就闻声而停。他笑着看向元王,“连皇兄都知道是我做的,而你却一直不知道!”
皇兄啊,看看你这个傻弟弟,就这样的人,你还愿意传位给他。那我算什么呢?
“梁钰堂,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造反!”
梁钰堂从小到大,确实和皇兄比较亲。小的时候,梁钰堂很喜欢皇兄,日日和他黏在一块儿。直到后来他发现,
皇兄的生母犯了重罪被先皇厌弃,连累皇兄也不得先皇宠爱,时常以虐待皇兄打发时日。后来被梁钰堂撞见,那个时候只有十二岁的他,为了救皇兄不慎杀了她。
这才被先皇废黜。
而皇兄没有替他求情。
梁钰堂因此非常恨皇兄,即使是皇兄即位后更加恨他。更因为皇兄的先皇后纪氏死于难产后,梁钰堂行刺了皇兄。皇兄身体一直不好,那次行刺离他心脏就一寸位置,昏迷了大半月才醒过来。
他才知道,皇兄不仅和他有皇位的恩怨,还有女人的恩怨。
他不只一次请求皇兄远离这个疯子,要么就杀了。但是皇兄一直不肯动手,一次次放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今日听他这么讲,皇兄是知情的,他知道这个人要他的命,夺他的位,却放任如此,究竟是什么原因?
不管了,再想大家快死了!当务之际,先捉了这个叛逆再说。
“将士们,你们跟随本王多年,今日本王连累你们困于此地,是本王的过失。只是此逆贼不除,我大梁江山落入贼人之手,该当如何?”
被围在中央的将士们是跟随元王多年,一向只听元王的命令。听元王这一问,将士们想也不想就答。
“属下等人愿随元王殿下同进同退!不让逆贼得逞!”
激昂的声音声如洪钟,破过了高墙绿瓦!
“我跟他说过,堂堂正正地取回我应有的东西。”梁钰堂冷笑地看着他。
叛乱?这个罪名可真不错。
可那些东西,本来就是他应该得的。他不过是一个被宗室除名的人而已,除了这个姓还在,该是他的一样都没有拥有过。他这些年被人欺辱的时候,他们又在哪里?
“放手来吧!”梁钰堂也不甘示弱,握紧了手里兵器,朝元王袭去。
元王和梁钰堂交手,两人皆是不留后手,步步狠招,一步都不肯退让。
此时的永平门,混织在一片兵戈之中,不断有人倒下的声音。永平城门和城墙上,被溅染了无数人的鲜血,一望去竟是数里,血流成河!
————
被叛乱禁军所围的太业殿,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梁钰安从容不迫,就坐在主位上,冷冷看着围在殿门前的人。
“你们还在等什么人呢?”梁钰安眉峰冷色淡然,问的是殿外的那些叛军。
曾经是他的禁军啊,跟了他数十年,到头来原来都成了别人的了。他该是庆幸,这些年都没有被杀死么?
禁军头领是个老将军,姓杨。手中拿着一把弩,对准着皇帝的脖子,一直在得意地笑。
“反正你都要死了,还问这些干什么?”
“他可没有要你们杀孤吧?”梁钰安很清楚,无论是暗杀还是明杀,那个人只想自己来做,而不是让别人来动手。
“而且,”他唇角勾起一丝极寒的笑意,直直望着用弩对准他脖子的那个人。
杨将军被那寒澈如冰的笑容一盯,手中弩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就在他抖的这一瞬间,弩射偏了位置,擦过皇帝右耳。只听得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一枝小铁箭掉在了皇帝脚边,而龙椅右侧的龙头眼睛被撞出了一个浅涡。
“孤还不容易被人刺杀呢。”铁弩一掉地,皇帝身影移若鬼魅,众人还未看清,只听得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杨将军的脖子已经被折断倒地了。
这突来的一幕,让那些叛军都傻了眼!
梁钰安笑笑,轻蔑地看了一眼倒地没了声音的尸身,缓缓回走。
那些叛军根本就不敢再动手。
“你们也算是跟了孤数十年,孤的脾气还是没摸清楚是吧?”梁钰安缓缓朝主位走去,看着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龙椅,眼神之中浮上了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