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也是有为难不知决策的时候。
既是如此,宁愿一开始就不要知道老师的身份。十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无法忘却。父皇对老师的恨意,已经无法想象有多深。
“我梁钰元在此立誓!不报此仇,来日我必是妻离子散,不得好死!”
世事果真是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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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靠着太子的通行腰牌一路畅通无比,感觉有块通行牌还真是轻松多了。
一路走得哼起了小调。
哼着哼着,眼梢喵见了一个非常扎眼的人。
那个人一身灰色劲装,瘦瘦的,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眉目俊秀不苟言笑,眼熟地很。
他想起来了,这家伙,不就是昨日在餐馆看到的和狐狸同桌的人吗?
一看清楚了果然是,不由得咬牙切齿。
他记得他被绑的时候,这家伙还挑唆狐狸给他再绑牢点,以免挣脱了跑掉。
俗话说的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句话是真的。他便自动迎上去,拦住昭顷君的去路。
昭顷君没有认出他来,一脸诧异地问他为何拦着自己?
不问还好,一问晋江更加生气了。这家伙昨天才坑过他,怎么转眼间忘得这么快。
昭顷君不想搭理他,便换一条道走,晋江还是一样拦。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跟你无冤无仇,请让开,别挡我路。”昭顷君便是有些不快了,找茬的?便作势要拔腰中的灰紫色佩剑,示意晋江识趣的话就快些让开,省得他手中佩剑不长眼。
“你昨天在狐狸面前挑唆的时候,可是针对的是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就为了那件破事,想方设法地抓我。怎么的?不要因为你长的俊俏我就不敢动你!我最讨厌算计我的人!”晋江也怒了,他看得出来狐狸绝对和这个家伙是同伙,看这身装束也不俗,必是个不可小觑的人!
不过当他看清昭顷君的佩剑之后,却是睁大了眼,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顿时拔腿就跑,昭顷君在原地一脸茫然,这突来的转变是怎么回事?
晋江跑了好一会儿,心想总算是摆脱那个家伙了吧。那家伙的佩剑是太元帝亲赐的,书上有记载的。
书中记载梁朝大将军昭顷君的佩剑比一般剑剑身略窄,通体灰紫色,是由紫金和玄铁铸成,剑鞘突以麒麟纹。闻其杀人剑身不染血,只会留在被杀的人身上。
这把剑天下也只有一把,是楼兰归属梁国后呈给大梁的贡品。
名,紫阕。
还好他书读得多,不然以昭顷君的性格,怕是直接捉了他交给太元帝。想想他也是日后自己要挑战的人,未免觉得脑壳有点痛。
“这一来一个两个都是个大人物!还要不要本王子活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晋江整个人脸都气鼓了,原本稚嫩青涩的脸,一生气反而显得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他就像个被气坏的青蛙一样,鼓着腮帮子呼气,絮絮叨叨地数落着坑他的两个人,心里边盘算着怎么把这两个家伙给好好坑还回去。
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淡淡的花香味入鼻,不由得凑近多嗅了一下,却被一巴掌扇醒了。
他定眼一看,一名着粉绿衣裙的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正叉着腰怒瞪着自己,眉心血色桃花开得灼艳,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眉眼还没有完全长开,但这俏生生的俊俏,真是灵秀极了。
好漂亮的小丫头!
他听到自己的心突然“咚”了一下,把他自己都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哪里?发生了什么?
而她身边的俏丽侍女则是气得发抖,指着晋道,“胆敢冒犯衡阳帝姬!不想活了吗?”
她一说,那少女身后跟着的侍女纷纷都数落他起来,有的人说不如叫侍卫好了,敢冒犯帝姬,干脆拖出去斩了算了。
“说,你是谁,撞本帝姬身上,既不赔礼道歉,又盯着本帝姬看,胆子也太大了!”梁云笙被他那灼烈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更是羞恼了。还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地盯着自己呢,这家伙也忒是无礼了吧。
“你就不怕本帝姬治你罪吗?”
她话音刚落,少年一下子就朝她单膝跪了下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朵鲜花,双手捧着奉上,“姐姐,你好漂亮,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少年脆生生的声音涩涩的,眉眼的神情干净又单纯,梁云笙有些吃惊,这是谁家的少年郎。
看上去有点很好欺负似的,便忍不住捏了一下他挺拔的鼻尖,少年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飞快跑掉了,显然是被她突来的一戏谑给吓到了。
“还没有问名字呢,这孩子真可爱。”
看见掉在地上的鲜花,她捡了起来,是朵纯白色的玫瑰啊,连刺都提前挑干净了,嗯,挺香的。
“帝姬,可是他看上去比你大一两岁的样子啊。”念念面无表情地揭穿,一朵没刺的玫瑰就给收买了,帝姬心也太大了。这家伙看上去长得就不像汉人,来宫里肯定是别有目地。
梁云笙没好气地朝念念翻了个白眼,“可不是我让他叫姐姐的。”然后一甩衣袖,朝前大摇大摆地走着,完全没有半点儿淑女的样子。跟在她后边的侍女们摇头叹气,帝姬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若是被太氏大人看到,少不了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