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笙咬着牙道。“我跟你有什么情面!”若能回到当初,她宁愿自己摔成粉身碎骨,也不愿是被他所救。
相互伤害,这种过程又有什么意义?
风扶玉前胸和后背各有一道伤,尤其是梁云笙给他伤的这一道,刺得过于深了,再深一点,他就不用活命了。
当然他活不了,一定要拉她下地狱,看谁耗得过谁,不辩个输赢,绝不善罢甘休!
谁让你是狗皇帝的女儿!
他朝后边瞧了一眼,眼见着昭顷君越逼越近,他强忍着痛意,发挥比常时更快的速度,不能让他追上!
昭顷君见逼得近了,这个距离应该是可以了,便用没折的那只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咬掉瓶塞,将瓶中之物倾撒向那人,是一种莹白色的粉末,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入了前方那两人的鼻子。
“昭顷君!你使诈!”粉末被吸入呼吸,风扶玉感觉有些头晕,幸亏他是长年接触药物,意识还有些清醒,但是明显感觉有些无力,甚至感觉那一瞬间,全身内力被瞬间抽空,如断了线般的纸鸢,急促下滑,周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抓住,便生生砸向地面。
昭顷君看着风扶玉就要砸到地面上了,赶紧飞过去将他背上的女孩抢过来抱住。笙儿已经被他洒的粉末已经迷昏了过去,软软贴在他怀里,像一团云泥似的。
终于她的睡颜不再有惊恐,恬静如同稚子一般。
他终于放心下来,缓缓落地。
只是被折的那只手,腕骨痛得有厉害,强忍着先把人轻放入旁边柔软的青草中,将手骨位置接回原位。
“昭、顷、君!我跟你势不两立!”风扶玉咬牙道,狼狈地趴在地上,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折碎了,后背那道伤更是因为冲击,裂得更开了,血红了后背大片。
耗尽最后一点力气候,他终于是闭眸,虽然闭得很是不甘心。
风扶玉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今日对那个女孩的伤害,会使他今后整个人生改变。甚至到最后,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她最终……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昭顷君就没见过这种白眼狼,好歹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求相报就罢了,还总是伤害笙儿。上次是下蛊,将笙儿弄的全身是伤,她那般爱美的女孩,今后会不会留疤都不知道呢。这次又劫……
他看了她被折裂的手骨,那个位置已经是肿得很是厉害。
得快些带她回去让晋江医治,她这是骨裂,手腕的骨头都不知道裂成几块了,以后能不能拿笔写字都成问题。不是像他是骨折错位,接回就行了。
这种对女孩子这么粗暴残忍的家伙,他当初是怎么心软救的!
他提着紫阕上前,想要一剑结束风扶玉的性命,刚拔鞘,就有人阻止。
“你杀了他又如何?你忘记了姐姐体内的蛊还没有清理干净呢。”晋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追上这两个疯男人,这轻功是谁教的,能飞得这么快。
他一边喘气,一边扶着自己的胸口顺气。“先带这家伙和姐姐回去吧,后面你想怎么处置他我不管,但姐姐体内蛊毒不清理干净,我没有办法。”
这个行事冲动的家伙,真当他是万能的,虽然他也回解一些常规的毒,但前提是他能解。有些毒他还在学些解,而风扶玉这小子,下的毒一次比一次猛,上次的毒他解了好久才找到解法。
这次又是蛊毒,是昭顷君逼着风扶玉解的,但这家伙只解了一部分,还有小半没解。
昭顷君这才停了手,但他并不想沾染到那个家伙一点东西,便让晋江带风扶玉。
晋江打了一个寒颤,表示不同意。“你可知道,这个家伙长年练毒的,他说不定把自己制成毒人了。”
昭顷君白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他留的血是红色,还毒人?”见晋江仍是为难,便咬牙说了一个数字。“一千两!”
晋江眼睛冒了光,赶紧追问。“黄金还是白银?”
昭顷君没好气地回道。“背个人还想要黄金千两?当我的钱是水流到我这的吗?”
晋江扳着手指算了一下,觉得白银也划算。便拿出一两块布,塞在鼻孔里,不情不愿地把地上那人捡到背上。
回道军营里后,众将士见到大将军和那异族少年带着两个受伤的人狼狈地回来,知道行程又要延后了。
李将军看见昭顷君那个狼狈样,又看看他怀里那个不省人事的女子,右手腕骨虽然已经有所处理,但是仍是肿得厉害,吓得胆都飞了。
帝姬接连出事,陛下还不得宰了他们啊!
本来这臭小子已经有功高盖主之势,还不小心行事。也不怕陛下以此为理由,削了他的兵权,把他脑袋给摘了。
面对李将军那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昭顷君也只是无奈地怂怂肩。“李伯伯,你这怒火冲天的样子,和我爹好像哦。你们俩是不是,都是火鸡转世?”然后调皮地眨了一下眼,抱着女孩进了账篷。
“不是,火鸡是什么东西?”李将军摸着后脑茫然,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生物。
“那是外番国的一种动物,长相甚是奇特,长得有点凶,李将军有空多读点书。”晋江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讽刺还在茫然的李将军,背着风扶玉进了自己的账篷,然后招呼人手进去给给风扶玉治伤,自己却屁颠屁颠地跑进了昭顷君的账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