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尹清晏沉默了。
他陷入了艰难的思考。
他真的很讨厌穿女装。
以及被别人说漂亮。
可是,师姐她……
靠。
“……真的吗?”尹清晏听到自己的声音艰难地从牙缝中漏出来。
“真的!当然是真的!”夏途南见他松口,心中大喜,“军令状我都下了!求你了晏哥!救救我!”
“……”
尹清晏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剧本,并没有拒绝。
搞定啦!夏途南悄悄对着从蹲在门口偷看的话剧社众人比“OK”手势。
就在夏途南心中暗喜的时候,尹清晏突然抬起头:“谁演王子?”
夏途南脖子一僵:“……哈哈哈哈。”
抬头一看,尹清晏俊秀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的晏哥!你听我解释——”
傍晚正好有空,苏雁梨回到了苏氏武馆。
她换上练功服,刚拉开平时常去的那间练功房的门,就看到夏途南正被以一种清奇的姿势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苏雁梨顿住脚步,看了看脸贴着地板的堂弟,又看了看单膝跪在他身上,正面无表情地反擒住他双手的尹清晏。
“……打扰了。”苏雁梨把房门拉了回去。
“姐!救命啊!啊!我要被打死了!啊!啊!救命啊啊啊啊啊!”
练功房里传来夏途南的惨叫,仿佛一只嗷嗷待宰的猪。
晚上练完拳,苏雁梨在房间独卫里洗过澡,换上便服,把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
老妈在楼下公共餐厅喊她,让她把夏途南叫出来,一起喝酸梅汤。
苏雁梨一边扯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拉开夏途南的房门:“阿兔,我妈做了冰镇酸梅汤,叫你去喝。”
坐在地上玩手机的尹清晏抬起头,一看见她,眼中的清冽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姐姐?”
“啊,你没走啊?”苏雁梨靠在门边,看见是他,心脏蓦然跳漏了一拍,不自然地用毛巾擦着头发,“阿兔呢?”
“洗澡去了。”
这时苏雁梨才发现,尹清晏已经换上了便服,是那套他打网球时经常穿的红白色运动装,看起来应该也冲过澡了。
苏氏武馆百年基业,占地面积庞大,除了练功的院子,筑有东西南北四楼。
南北楼是会客厅和练功房,为了方便弟子们练功后清洗,还设有专门的公共淋浴房。
一些决定成为职业武术选手的弟子为了方便练功,选择寄宿在武馆,譬如已经负责管理武馆部分事务的几个师兄,东楼是提供给他们的住宿房间和餐厅。
西楼是苏雁梨家,夏途南和堂姐一家三口一起住在那里。
那刚才……尹清晏是在她家里洗澡的吗?
“哦哦哦哦。”苏雁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你也一起过来喝吧。”
“好。”尹清晏站了起来。
苏雁梨正想走,尹清晏却在身后叫住了她:“头发……不吹么?”
“嗯?”苏雁梨回头,看到尹清晏正在看着她湿湿的头发,“没事,天热,等它自己干就行。”
“会头疼的。”尹清晏眉宇轻蹙了一下,忽然转身,“稍等。”
苏雁梨这才意识到他在找吹风机:“哎不用,我身体素质好……”
尹清晏已经从夏途南的书桌上拿起刚才他用过的吹风机:“姐姐,来。”
他这是……
要帮她吹?
苏雁梨愣了一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在书桌前坐下。
她刚想说“我自己吹”,身后的尹清晏已经打开了吹风机,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啊啊啊啊啊喂!
等等!
苏雁梨背脊一僵。
伴随着燥热的气流,尹清晏的手指已经插进了苏雁梨潮湿的发丝中,轻轻地翻动着。
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发出的嗡鸣噪音。
两个人彼此沉默着。
这是去年圣诞节次日,双方家长在杨建新办公室不欢而散以来,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单独接触。
好热。
苏雁梨觉得不只是头皮被热风吹着的地方热,这种燥热从吹风机中传出来,通过尹清晏的手指,导入她的发丝,从头顶顺流而下,蔓过脸,淹过脖子,没过心脏,布满整个后背。
脸最热。
怎么会这么热。
她明明刚洗过澡,却好像又出了一身汗。
尹清晏的手指还在她的发丝中翻动,动作很慢,很轻柔,抚过她的头发,抚过她的头皮。
他就站在她身后,离得很近。
苏雁梨想起去年圣诞节那天,在拥挤的地铁上,尹清晏正是用这双手按住她的胯,将她固定在原地,避免被人群冲散。
一根一根手指修长有力,半透明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
然后那天晚上,在摩天轮的观光球舱里,他也是用这双手,将她禁锢在狭窄的空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