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怀秀再次拍开他乱摸的手,被他推着往前挪动。
“山下有间废弃的民宅,我们先去那里安置。”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房子的主人,是被……”他低头看着怀秀长长的睫毛,忍不住拖长声音。
“被你吃了?”怀秀意识到身边这人是条蛇,而蛇是吃人的!她浑身僵硬,站着不肯动。
“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这吃人的手法,我还是很熟的!”
莫怀仁伸手抚摸怀秀白皙的面庞,感受着手下传来的颤栗感。
竹林被风吹过,沙沙声不绝于耳。
怀秀用力推倒莫怀仁,朝前边跑去。
“你即使跑上三天三夜,等我腿好了,我照样追得上你!”
莫怀仁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出泪花。
怀秀后知后觉,几步冲过来,坐到他身上照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莫怀仁腿伤不便,被她抢得先机,脸上被挠出几道血痕。想到自己的绝世容颜被毁,他用力把她顶倒在地,翻身压住。
竹林幽静,怀秀转过头,看见地上冒出的竹笋,恍若隔世。
莫怀仁压在她身上,伸手帮她拿掉头发里的竹叶,眼睛却被形状优美的某处牢牢锁住。
“你信不信等我恢复力气了,把你眼珠子扣掉!”
裙子外层太过透明,里层堪堪遮住胸口。怀秀蛮横地把裙子往上拽,左手食指快速撮向他眼睛。
莫怀仁就势拉住她的手。
“给你讲个故事。”
“好。”
竹林郁郁葱葱,看着有一股静谧的美,格外能安抚人心。
“从前,山里偏僻村庄有个少年,家境贫寒。每天半夜他就得起来赶路,到离家很远的镇上卖菜。”
“然后呢?”
“路上要爬过两座山,两山之间有片竹林。他每次经过都会在竹林里休息,才能有力气赶路。”
“你可不可以换个故事?”
莫怀仁看着被抓紧的手,笑着继续说:“那是一个寒冷的雨夜,那少年赶路到竹林,刚刚把挑子放下,坐在竹子底下的石头上擦汗,突然……”
“怎,怎么了”
“他看见有个白色的人影从他身旁快速走过,行路孤单,他心想有个伴一起走也好。所以他挑起担子就追了上去。”
“是村里的熟人对不对?”
怀秀坐起身,忍不住回头看,总感觉脖子冷飕飕。
“他常年爬山,脚程很快。可是他追了半日,那影子一直在他前面,怎么都追不上。他累得不行,放下担子气喘如牛。你猜,他到哪了?”
“我不猜,我不想听了!”
“只见周边雾蒙蒙一片,他正站在一座新坟碑前,那影子正蹲在坟边,招手邀他进他家里坐坐。”
“莫怀仁,你够了!”
怀秀恨恨地踹了他一脚,心里却害怕到极点,死活不愿意放开他的手。
“再讲一个?”
“你是不是想死?”
“哈哈哈,你难道就不怕我?我告诉你,我也是~”
怀秀狠狠咬住他的手臂,可惜他皮太厚,白白把牙齿咬疼,她气呼呼不说话。
莫怀仁心情大好,拉着她穿过竹林,终于在一座破败的小房子前停住。
房子前面种了一圈矮竹,围成小院,院子里长满了红薯叶,中间留了一条小过道。
怀秀跟在莫怀仁身后走过去,脚踝被菜叶扫到,触感清凉。
门板摇摇欲坠,莫怀仁站在院子前犹豫不决,怀秀等不及,推门进去。
屋子里泛起灰尘,正中央靠墙摆着一张破烂的桌子,上面赫然立着一块牌位。
怀秀转身跑出,躲在莫怀仁身后,无视他鄙视的眼神,揪着他衣服后摆死活不撒手。
客厅左边是间睡房,房门关着。右边是厨房,厨房有个小门通向房子后院。
小小的天井里,水井旁边建了个洗澡房,里面和原来山洞一样,地面留有洞口。
怀秀对这房子还算满意,除了桌子上的牌位令人害怕。
“你能不能把那啥挪到别处去?”
“这是他家,我们借住,是客人,怎么能赶他出门?”莫怀仁憋着笑,一脸大义凛然。
“这房子的主人你认得吗?”
“你自己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怀秀想到今晚要在这打地铺,心里想与其夜里被吓,不如白天就把这问题处理好,至少现在有他在。她慢慢挪过去,凑近一看,上面啥也没有。
莫怀仁终于爆笑出声,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把门框拍得啪啪响,灰尘从房顶抖落一片。
“你太过分了!”怀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心里却被委屈压得透不过气,一边朝莫怀仁的脚踝踩一边嚎啕大哭。
“是谁在我家胡闹啊?”苍老的声音伴着一阵咳嗽声从卧室传来。
怀秀和莫怀仁对视一眼,站起来齐齐往门口跑去。
“你不是说这里是废弃的房子吗?这人是谁?”
“这房子没人!”
“那这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