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也在打量这块石碑,他摸摸下巴,提议道,“要不然,你们把血带上试试?”
把血带上?
这个提议好。
宁自泊咋呼着,试图挽回刚才丢失的颜面,“对,用血试试。”
“这是个墓碑,没点邪性的操作肯定不行。”
说完冲木木喊道,“给把刀。”
木木从腰上拔出一把刀,递给他。
宁自泊举刀问盘泽,“你先来怎么样?”
说着就要上前划手。
盘泽把手缩回来,不怎么样。
刚才试了那么久都没效果,开什么玩笑,要是再不行,那岂不是还白费一只手?
他一步步后退警告宁自泊,“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老子不同意这个。”
彼时宁自泊笑的贱兮兮,故作狞笑走进盘泽,让盘泽变成待宰的小羔羊,马上被侵犯的良家小妇男。
蓝上骈脸黑黑的,夺过宁自泊手里的刀子,“我先来。”
话音刚落,毫不留情的往他手上扎了一刀,鲜血如柱。
雷桑林闭上眼睛,哎哟我的妈,好歹看一下情况再扎嘛,他这样,要是不小心伤到什么大动脉主动脉的,不就血流身亡了吗?
这里可是荒郊野外,没什么地方急救的。
蓝上骈发了狠,攥了下拳头,血迹布满整个手掌,对雷桑林和盘泽说,“快点,这一刀,我给你们加两万。”
这下不用宁自泊逼迫,盘泽麻利的从后头赶来,心一横,眼一闭,往手上划一刀。
见雷桑林迟迟没有动作,蓝上骈拧眉,“你是嫌钱少?”
盘泽眉头一跳,在心里卧了个大槽。
原来还可以讨价还价?他又亏了,亏了。
下次一定不要这么积极,一定记得和人多说说话,别太贱卖自己。
雷桑林倒不是嫌少,不,就是嫌少。
在手上划一刀,你知道这得多疼吗?
想当初她被继母那样欺负,一直想着割腕自尽,都是因为太疼才没有动手,才让自己艰难的活到现在。
你给个两万,就像让她给自己一刀?
这不太划算,也不太符合她的心里预期。
雷桑林一直没说话,蓝上骈手上的伤口已经等不了了,滴答答的在往地上滴血,必须赶紧处理。
他毫不犹豫,“动手!我再给你加两万!”
雷桑林一咬牙,“行!”
她把手伸给宁自泊。
宁自泊不解其意。
她闭着眼睛和宁自泊说话,“你来割,我不敢。”
还不忘嘱咐道,“割小心一点啊,要是伤口太大不好包扎的。”
她不敢,难道以为宁自泊就敢吗?
你叫他杀鸡还行,这割手四舍五入就跟杀人没什么差别了。
盘泽此时已经把刀递给宁自泊。
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早知道刚才就不要那么嘚瑟,装什么装啊?搞的自己厉害的不行。
他就不是一个办事的人,畏畏缩缩的躲在大佬身后多好?
非得给自己找事!
雷桑林眼睛紧闭,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宁自泊见了,更紧张了。
他手在打哆嗦。
苏掩华看到宁自泊的举动,声音不大不小的和谢寻他们说,“嘿,你看宁自泊,手在打哆嗦呢。”
嘲讽意味满满。
蓝上骈真是受不了了,他敢割手,不代表敢放自己一直流血,还不止血。
他向前踏出一步,要从宁自泊手里拿过刀子。
代漱云比他快了一步,动作极为迅速,干脆利落。雷桑林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上一凉,紧接着一股痛意传来。
过了两秒,这股疼痛开始加剧,她半眯着眼,看手上鲜血疯狂涌出,脸上冒汗,眼里要飚出泪来。
带着哭腔道,“快,快点啊。”
此时疼痛已经让她语无伦次,蓝上骈和盘泽好歹是男生,疼一疼没她反应这么剧烈。
就听见雷桑林一直在说话,哭腔越来越明显。
“石碑上有没有细菌啊?我们这个手放上去会不会没救了?到时候感染怎么办?这里的班车是一个小时一趟的,等到我感到医院,说不定就要截肢了。”
“啊~~~你们有没有急救药?到时候记得给我们包扎。”
“我的天哪,真的好疼啊!我们没带急救药,纱布都没有,怎么办啊!!?”
“赶紧先找个破烂衣服出来撕一撕啊,没有纱布也要包扎的啊!……”
说到后面,几乎要跳脚。
木木讨厌别人这样,疼就疼嘛,这么叨叨叨的,难道就能不疼了吗?
她想发火,谢寻拉住她,冲她摇摇头。
他对雷桑林说,“你冷静一点,我们有带急救药。你们赶紧把手先放上去,等完事了就给你们包扎。”
蓝上骈也是第一次知道雷桑林这么啰嗦穷矫情,走过去,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拉起她受伤的左手。
一下子摁上去。
这个动作让雷桑林尖叫出声,这声音,用苏掩华的话来说,跟杀猪似的。
但这尖叫声并未持续多久,在蓝上骈和盘泽他们两个相继把手掌覆上去后,他们三个在原地顿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