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没问他一句:“你看高中课本,是不是想参加高考?是不是想离开我?”
她是还没转过弯儿来,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徐朵的确是有别的打算,但出发点与大佬其实没多大关系。
她只是在想,要是贼老天短期内不打算让她滚蛋,她也可以考个大学,出去走走看看。
这个年代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一个小小的杨树村,一个山城县,远远无法尽数展现。
边往回走边思忖,走到小河附近的时候,突然有说话声伴随着敲打衣物的声音飘来。
“你是没看到当时那个场面!两米多高的板杖子呀,谁翻不得费点事儿?朵丫头就没。她跟过各门槛儿似的,轻轻松松一跳,就过去了,猴子都没她灵活。”
这……用得着吹得这么玄乎吗?
徐朵无语。
就听有人发出一声嗤笑,阴阳怪气道:“轻轻松松就过去了的,那是鬼吧?活人可没那么轻飘的。”
刚说话那人立马低声呵她,“你瞎说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哪有鬼?”
“我哪儿说错了?你们难道不觉得,自从小庄走后,朵丫头就不太正常吗?”
居然还是个熟人。
徐朵在心里冷哼一声,放轻脚步走到几人背后,瞅着对方说得正起劲儿的时候,突然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婶子,你是在说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宋兰:庄大哥,你看,你婚姻不幸福,我婚姻也不幸福,咱们……
庄振宇打断她:不,我是注定要爱上朵朵的男人。为了日后不追妻火葬场,我请你离开,你快点儿离开,你还不离开,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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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课本
背地里说人坏话本就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儿,任谁在这个时候被人拍一下,都会吓得够呛。
何况徐朵还用了点灵力,让声音悠悠荡荡响在对方耳畔,听得人寒毛都竖起来。
张二婶当时就全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了,“朵朵朵朵丫头?”
“是我。我听到婶子叫我,猜你大概是想我了,故意过来看看。”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没毛病,可张二婶正在那绞尽脑汁举例说明徐朵不是人呢,得有鼻子有眼连自己都快信了,听了自然想到了别的地方。
她头皮都要炸了,僵硬着身体根本不敢回头。手上握着的洗衣棒子更是哆哆嗦嗦,直往被当做搓衣板使的大石头上磕。
“你听错了,我没想你。对,我根本就没提到过你,你赶紧走吧!”
听得旁边不远处也在洗衣服的妇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说人坏话被听到了,至于吗?
胆子这么小,刚才还说那些干什么?
正这么想着,一片白突然从她眼前的水中飘过,她一怔,忙喊张二婶:“带弟你发什么呆?你家被单子叫水给冲跑了!”
张二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放下手里用来捶打被单的棒子,光着脚就蹚水追了过去。
然而小河水虽不深,河底却铺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平时走路都要小心,何况跑。
没追出几步,张二婶就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溅起好大一朵水花。
然而做一个被单,怎么也要一丈三的布。七七年的时候,每人每年却只能分到一丈二的布票,还不够一个被单,谁能舍得。
张二婶半身湿透,却想也不想地爬起来继续追。
结果追出十来步,又啪叽,摔进了水里。这回没注意,光着的脚还让水蛭给吸上了。
也不知道是脚疼还是心疼,张二婶又踉跄着追出一段路,眼见被单飘远了,表情都扭曲起来。
她咬牙切齿,“徐朵这个死丫头!”气势汹汹就要回去找人算账。
可一转头,原地只剩下一个人忙着洗衣服,却哪里还有徐朵的身影。
张二婶身子一僵,突然感觉有凉风吹过,身上无论干的地方还是湿的地方,全冷飕飕的。
那边,已经走出一段路的徐朵却是碰上了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跟她打听徐大贵家里住在哪儿。
徐大贵家?
徐朵起先还愣了一下,后来才反应过来,原主她爹大名不就是徐大贵吗?
而且村里姓徐的本来就不多,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徐大贵。
她不动声色打量了下对方,衣服干净整洁,皮肤不算黑,手指关节也不粗大,看着像是城里来的。
徐朵没从原主记忆里寻出这么个人,也不知道他来找徐老爹是为了什么,就留了个心眼,没直说徐大贵是她爹。
等到了徐家门口,她往里面一指,“就是这儿了。”站在距离门边两米多远的地方没动。
男人就上前,在大敞的门板上礼貌地敲了敲,“请问是徐大贵家吗?”
虽然已经入了秋,中午还是有些热。
吃过饭,徐老爷子和徐小弟就回屋午休了,只有徐老太太还在厨房忙着收拾用过的锅碗瓢盆。
听到动静,她擦擦手走了出来,“这里是徐大贵家,同志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赶忙笑着跟她问好,说:“是这样的,我今天去万年楼买熊胆,听那里的店员说您家里有,还曾经去那里卖过。我就想来问问,您家那熊胆卖出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