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二楼，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当下一顿，拧着把手，发现里面锁着，他骤然拧紧眉，赶紧下课楼，打电话给谢沛。
脸色气的铁青，牙齿都在磨动：“沛!她们又跑了!”
车内。谢沛眸子瞬间沉下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她抓回来!”
宋蒲跟娄玉跑到一处巷子里，惊心动魄地狂逃，她们将手机扔进垃圾桶里。直接进了一家小摊店买了两套衣服，从里到外重新换上。
随后找了个老头开的三轮车，给了路费，让对方送她们去凌河，那里是汽车渡河的站点，买票不需要身份证，这次跟着轮船走，定能离开。
凡事用到公交车火车的地方，她们都选择避开。
江面雾蒙蒙的一片，这时候下着淅沥小雨，天际透着一丝晨曦的青白。
娄玉颤抖的已然无法开口，唯有把她抱紧，牙齿还在恐惧中打颤，有点不敢相信，害怕会是梦，
“我们出来了……”
宋蒲心脏突突狂跳，仰头任由小雨冲刷自己，声音低哑：“逃出来了，我们活过来了。”
这一刻她从未有过的自由，仿若重生。
空气都变得轻甜，神经慢慢恢复过来，人也明媚许多。
她们可以彼此牵着一双向前的手，一起走过繁华喧嚣，一起守候寂寞孤独。
没有谢沛，没有宋优。
只有她们自己。
娄玉眺望远处的雾霭，还没从刚才的逃亡中恢复过来，悠悠道：“蒲蒲，这次我们该去哪里?”
“贵阳。”
“啊，为什么还要去哪里?”
宋蒲微微一笑，手指勾去她脸上的发，睫毛抬起：“贵阳大呀，而且山区多，路不好走。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跑过一次，他们一定想着我们会去云南或者西藏那些地方。根本不会察觉我们最后还是去了贵阳。”
娄玉握紧她的手，与她一起并肩看着这片江域，嘴角凝成一抹灿烂的笑容。
陡然开始向往以后的生活。
“好。从此往后你在哪里，我也在哪里。蒲蒲，你说谢沛接下来会怎么做。”
没有人再能代替你的存在。
宋蒲视线打在江上的一处浮萍上，缓了会儿神，“他们这次是怎么也找不到我们。就看谢沛放不放过宋优。可惜，我们看不到这种结果，”
第27章
轮船已经开走五个小时。
江面风大， 水浪拍打着船身，慌得有些厉害。
宋蒲蹲在船一角，不知在想什么。
娄玉走过去， 狐疑道：“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们换下来的衣服。”
“嗯?”
“那衣服被我扔在那家店铺，不过当时我们都在换衣服，有个偷衣服的女人混在里面， 我在想她会不会偷走咱们的衣服。”
娄玉瞪大眼睛， “那该怎么办?”
宋蒲垂下睫毛， 轻声说：“谢沛在找我们， 免不了在你我身上按个什么定位， 所以若是她带走衣服，谢沛只会找错对象， 不会发现我们的踪迹。”
“啊， 是啊，这就是传说中的移花接木法。”
这哪是什么移花接木，不过运气好， 碰到那么个手脚不干净的人帮了她们的大忙。
—
谢沛跟宋优让身边的人去找这两个人，根据她们身上的衣服跟身份证， 绝对不会找错。
听打探回来的保镖说定位已经找到，在某个小湖边发现的。
谢沛听到消息便与宋优但笑不语，连夜赶了过去。
当他们到所定位置，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张被水泡的发肿的脸，面目全非。
谢沛盯着眼前这具尸体， 久久无法言喻。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手指捏成拳，看着唯一能认出的衣服，整个人都失控了，抓住一个警察问：“这是怎么回事?”
警察刚调查落水的原因，被他的问话给惊住，说：“她是你什么人?这具尸体无人认领，我们不便相告。”
“我问你为什么她会死!”谢沛厉声吼道，眼睛猩红，呼吸发紧。
“这是不慎溺水，窒息而死。”
谢沛指尖冰凉，厉声道：“这不是她，不是她，她不会死的，我他妈看到的不是她!”
一边的警察听得云里雾里的，“你要是认识这具尸体，麻烦协助我们做个笔录。”
站在一旁观望的宋优，竟有一丝失意，她死了不是很好嘛，再也不会有人闯进他的人生。
死了好啊。
可娄玉呢?娄玉去哪儿了。
宋优反而显得很冷静。
当他眼底捕捉到这具尸体的某一处，猛地睁大眼睛，拉住还在暴怒的谢沛，扯到一边：“沛，冷静点!那不是她，我们都被耍了!”
谢沛狠狠地盯着他，“你说什么?”
“这具尸体的无名指，你自己看。宋蒲不是断指么。”
“……”
谢沛盯着那双泡白的手，十指完好，没有受伤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这衣服明明是我买给她的，不会错。”
宋优托着下巴，在脑海里将事情反复剖析，冷哼一声：“她们跟这人换过衣服，想掩人耳目躲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