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早晨蜚蜚让我抱他,我怕抹了药膏再被他吃进去,就忍住了。”
“一会儿就抹吧, 今日就别抱他了, 他要是闹, 就我来抱。横竖今日不用上衙。”陆柯说完捏了捏许复的脸, “复儿昨晚好姿态!”
“哼!我明明记得有人昨天说想把我藏起来。”许复白了一眼陆柯。
“我错了。”陆柯拉了拉许复的袖子, “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知道错就好。”许复看了眼自鸣钟, “很晚了, 起床吧。”
“是, 夫人。”陆柯说着,翻身下床,“我一会儿去颂拓跟茶垌那儿去看看。”
“颂拓那儿就不用了。”许复说道, “雅卉陪着他呢!”
陆柯听完这话立时睁大眼睛。
“什么?”
“别乱想,有谷卉陪着呢!”许复说着戳了陆柯脑门一下。
“不是。我是怕颂拓喝多了毛手毛脚,雅卉暴打他,”
“你……”许复也被陆柯逗笑了,这事儿,雅卉还真做的出来。
陆柯陪着颂拓跟茶垌用过早饭,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就告辞了。陆柯送他们到院门处,还未来得及说话,茶垌便向他深深地行了个礼。
“茶垌昨日醉酒,一时失控,说了些浑话,多有得罪,望将军原谅。”
陆柯怎么可能不介意,昨晚还借酒盖脸跟许复闹了一场。可是他又明白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谁都没有错,要是按着荆人的习俗,茶垌这个时候就是跟他打上一架也是没错的。
他面上挂着笑,虚扶了茶垌一下,说:“无妨。”其实心里恨不得照着他的俊脸就是一拳。这吃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他想,许复当年对着玲珑,怕是要比他难过许多。毕竟,一句妇德就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送走颂拓茶垌,陆柯转身就回了正院,许复正带着百卉她们收拾要带的东西,他挥挥手,百卉她们知道将军有事情要跟夫人单独说,极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许复正在整理蜚蜚的小衣服,他才几个月大,衣服就已经盛满整个箱子。里面有很多雅卉的活计,件件精巧无比。那件百衲衣,更是让许复爱不释手。她又拿出一只蜚蜚还没出满月时候穿着的袜子,那只袜子才那么一丁点儿小,许复用手比了比,自己就笑了。这才几个月,小家伙就已经长那么大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许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些都带回去,等蜚蜚长大了,让他看看自己当初是有多小。
“百卉,这些都放到一个箱子里。”许复转过头,却发现陆柯站在她身后。
“送完他们了?”许复说着举起了蜚蜚的小袜子,“陆哥哥你看,蜚蜚那时候的小脚才那么一点点,多好玩啊!”
陆柯没说话,一把抱住许复。
“陆哥哥?”许复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又怎么了?
“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伤心的。”陆柯把脸埋在许复的颈窝处,声音闷闷的。
“行。我可记住了。”许复揉揉陆柯的头发,觉得他有时候跟小白可真像。
“如果,”陆柯斟酌着开了口,“如果你同时遇见我跟茶垌,你会选哪一个?”
“这……”许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的犹豫落在陆柯眼里,却被认为是无从选择,一时间有些气恼。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回答我。”
陆柯看着许复的眼睛,仿佛要看到她心里似的。如果可以,他真想跑进去问一问许复的心,你选哪一个?
“你。”
许复说完,伸手摸了摸陆柯的脸。
“你刚才为何犹豫了一下?”陆柯觉得自己就跟疯了一般,非要问个究竟。
“你这两天是怎么了?”许复拉着陆柯坐到榻上,双手碰着他的脸,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只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许复说道,“我的陆哥哥这般好,我怎么会不选你呢!”
“可是那茶垌如此大胆,感情又如此炽热。我,我自愧不如。”
“果然是个呆子!”许复亲了陆柯一下,“当年你从凉州回来,带我骑马游街这一举动可是惊世骇俗,不知道让多少汴梁的少女红了眼睛,你居然说你不如茶垌?”
陆柯听了许复的话,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复儿,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在我眼里,是这世间最珍贵的。成亲以前,我就想过,我要好好待你,结果还是让你因为玲珑受了委屈。我陆柯发誓,我今后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我的身边只有你。”
“好。”许复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陆柯可真可爱。
一晃,就到了四月二十,陆柯他们动身回汴梁。清晨,天空下起了小雨,众人见此情形,更添了一番离愁。
宁王妃握着许复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又送了她一大车药材。虽然有许夫人跟着,蜚蜚是个还不到六个月的奶娃娃,总让人放心不下。
陆柯那边,宁王让自己的两个贴身侍卫护送他们回汴梁。陆柯一直在推辞,被宁王几句话就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