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圣洁无暇。
“殿下，您在困扰。”这句话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他依然保持着虔诚的跪姿，“斐珞尔愿为您分忧。”
唐苏苏眯了眯眼睛，他看不见，又怎么看出她在困扰？
如果他看得见，为什么又会认错人？
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位天使一直保持着无害圣洁、温柔无暇的模样，但唐苏苏还是觉得他给她一种奇怪的。
怎么说呢……
应该就是他表现得太完美了。
从容貌到气质再到举手投足，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这种无可挑剔的完美反而给人一种淡淡的违和感。
祂就像是高悬的皎月，纯净无暇。
然而所有人只能看到月亮发光的一面，谁会知道，月亮的背面是一片黑暗？
“殿下，祂腰上那本书就是创世之书。”奥斯汀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之前一样微弱，“祂不会对你设防，你先靠近他，再抓住那本书。”
唐苏苏十分惊愕，在脑海里和它交流，“你让我去抢？！”
去抢劫一名纯正的天使？
虽然名义上她也算是‘神’，但唐苏苏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十分清楚的。不管这位看上去脾气温和的天使厉不厉害，反正她是个……
呃……战五渣。
倒现在，她也就会治愈术和浮空术而已，
而且浮空术还没有练熟，施展起来还没人家六双翅膀飞得得心应手呢。
爬雕像、抢天使。
她这个‘爱神’，当得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第28章 黑羽
“殿下。”奥斯汀的声音中有些无奈，它强调道，“不是抢夺，只是取回。
创世之书原本就应该是您的。”
既然是她的，那怎么会落在斐珞尔手里？
而且还不是让她直接向斐珞尔要回，而是让她靠近之后再去抓，这怎么听都像是在偷啊。
而且还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偷。
唐苏苏觉得奥斯汀的提议槽点一堆，越来越不靠谱了。
不过斐珞尔确实疑点众多，奥斯汀不信任他也不足为奇。
“您只要用右手碰到创世之书便可，不需要您抢夺。”奥斯汀顿了一下，“斐珞尔虽然司长治愈和生长，但是他的战力是上位神中的巅峰存在。”
唐苏苏觉得它这一句话其实是在说，她这个战五渣就算是强行抢夺也抢不过来对方。
但是她没有证据。
“殿下？”见唐苏苏久久站着不回应，斐珞尔发出一声疑惑地询问。
唐苏苏觉得右手掌心中一片灼热，她猜测又是奥斯汀搞得鬼。
就是不知道它到底要怎么拿到书。
这位看上去就温柔的天使，见到书不见了，应该、也许、不会，打她吧？
唐苏苏犹豫了两秒，还是决定信任奥斯汀。
她走过去，装做要扶祂起来的模样，“斐珞尔，起来吧，你不需要跪我。”
斐珞尔脸上绽放一抹微笑，唇角弧度温柔，“赞美您。
殿下您真是一如以往般温柔。”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哪来的以往？
唐苏苏心中呵呵笑，注意力全落在他腰间别着的书上。
仗着人家双眼紧闭看不见，唐苏苏将右手伸向祂腰间的书。
刚一触碰，手掌像是碰到热油般一阵刺痛，唐苏苏下意识地收回手来！
然而却有一道金芒至她手中窜进了那本烫金封面的红皮书。
唐苏苏感觉有什么东西蓦然涌入脑海，脑袋一阵刺痛，头晕目眩。
“殿下！”她感觉到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应该是斐珞尔。
既然没有先关心书，而是先扶住她？
不过下一瞬，像是突然间和外界中断，一股失重和挤压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堂皇明亮的主殿内，斐珞尔双手扶住的人在眼皮子底下转瞬消失，一簇金光在他身前蓦地炸开。
他羽翼一展，身形瞬间后退。
小规模的爆炸在他刚刚所在之地瞬间爆发。
斐珞尔落在雕像上，十二翼收拢，几片雪白的羽毛落下，又像是初雪融化般化为光消失。
他没有睁开眼睛，但脸却对准那刚刚爆炸的地方。
让人有一种祂正在注视那里的感觉。
他睫毛轻颤，缓缓睁眼。
令人惊讶的是，那是空洞洞的眼窝。
像是有人，将里面一双眼睛连根挖去一般，十分可怖，与其说是天使，不如说更像是地狱里的恶魔。
偏偏除了眼睛外，他的容颜又是圣洁优雅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杂在一起，有一种颓然的悲剧美。
就好像原本十分完美的艺术品，被人刻意划破了一角，既让人惊叹艺术品的精美，又忍不住惋惜它的缺陷。
“奥斯汀。”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斐珞尔脸上依然带着那副温暖无害的微笑。天生优雅温和的嗓音，哪怕不带丝毫感情，都似乎有一股温柔在里面。
翅膀扇动，看似如白雪般洁净无暇的羽翼中，落下一片漆黑的羽毛，格外显眼。
黑羽和白羽不一样，白羽落地会化为光点消失，但黑羽却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