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语音,她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地就闪过随或那张脸,五年不见,他竟然还没有长残。
不是说初恋都是会变残的吗?
顾弥愤愤不平,攥着手机,犹豫地给周厌语发语音。
“小鱼,我看见随或了。”
“就是我高中眼瞎时看上的那个初恋,也是我……债主。”
“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后续,语音条拉得老长,手一松就发送了出去。
周厌语没回消息,估计有事在身。
顾弥趴在床上,一条一条撤回消息。
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虽然自说自话地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一晚上的冲击还是让她感到不真实。
错把宾利当滴滴,上了初恋男友的车,还和他不知所云地扯了好一会儿的淡。
蝴蝶牛奶都是他送的,所以,他是打听过她消息的,知道她在哪里工作,知道她会来S市参加好朋友婚礼,甚至还——
顾弥捏着手机,忽然感到一阵窒息,心口一阵空慌。
侍应生中午送来的那份午餐……是随或点的?
撇开这点不说,她记得中午刚醒那会儿,曾模模糊糊地听见门锁咔哒合上的声音,原本她错以为是侍应生敲门的声音,现下仔细想想,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她猜的没错,在她睡觉的那半天里,随或应该就在这个房间等她醒。
顾弥一想到自己躺床上熟睡时,随或静默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场景,头发都快炸开了,头皮一阵阵地发凉发麻。
她现在才算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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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顾弥和小白搭了最早的飞机回了B市。
小白杨忧心忡忡,万一那个帅哥变态也跟着回B市了怎么办?
顾弥说:“没有万一。”
小白仍旧担忧:“那要是一万呢?”
顾弥皮笑肉不笑:“也没有一万。”
小白叹气。
顾弥面无表情:“因为他一定回来。”
她们在机场被粉丝堵了足足半个小时才终于脱身,幸好剧组的人开车来接她。
顾弥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回酒店,直接被带到拍摄地点。
八九月的天热得人不想说话,偏偏她接的这戏又是古装,三十度的天,穿着厚厚几层戏服拍打戏,滋味无比酸爽。
好不容易一条过了场,中途休息,小白抱着小风扇和冰水跑过来给她降温。
“这天也太热了!都快把人晒成水了!”小白说着,把风扇塞顾弥怀里,然后撑开遮阳伞。
“过两天是不是就要降温了?再撑两天吧。”
顾弥喝了两口水,额头满是汗,拿着湿巾擦了两把,小风扇的风实在不够大,顾弥仍旧热得难受,一边扯衣领,一边把风扇往领口扇。
胸口传来的凉意让她感到片刻的凉爽。
日头还高挂在正头上,洋洋洒洒地散播着它的热情。
小白从包里掏出防晒喷雾,拧开盖子:“顾姐,快,喷点防晒!”
顾弥接过喷雾直接往脸上喷了两把,顺口说:“我的脸是不是和脖子的颜色不一样了?”
“没有吧,我感觉都一样。”小白凑近了点,瞅了瞅她脖子,“还是好白的。”
顾弥笑了,把喷雾往她脸上喷了喷:“防着点太阳光,年纪轻轻的,黑了可就不招男孩子喜欢了。”
“才不要男朋友呢,我只要我爱豆就行了!”
她爱豆的颜值可是职业圈里的第一!
小白说完,忽然“嘶”了声,拿着遮阳伞的手晃了晃,她抬手摸了摸后颈。
“怎么?”顾弥拿着冰水往脸上贴,盘膝坐在地上,懒洋洋的。
“好像有人看我……”小白神神叨叨地扭头,“谁啊?”
正这时,远处的导演拍拍手招呼大家进棚子里休息,一进棚子里,大家瞬间感觉凉快不少,纷纷夸赞导演人帅心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大猪蹄子,我长什么样我自己还不知道吗?。”王导生了副粗犷的脸,心思却十分细腻,“当然,就算你们都是大猪蹄子,我也爱听你们不走心的夸奖。”
众人大笑。
王导说:“这儿有冰可乐和雪碧,还有别的饮料,有个投资爸爸今天刚好顺路,就带了些吃喝的东西过来慰劳一下大家,大家都别跟投资爸爸客气啊!”
众人各自惊叹地扑上前一抢而空了那堆慰劳品,有手快的甚至还抢到了小风扇、冰垫等物品。
顾弥去的晚,进去之后就见里面的东西差不多都被抢空了,小白沮丧地抱着两瓶冰可乐回来了。
“顾姐,我对不起你。”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顾弥和小白一人一瓶可乐,坐在边上蹭女二号的风扇。
女二号叫风轻轻,名字听起来温柔似水,脾气却比顾弥还爆,为人直爽,看谁不顺眼就会当场给人甩脸子。
但没人敢骂风轻轻,因为风轻轻爸爸就是这部剧的第二大投资商。
至于为什么做为投资爸爸的女儿,最后却只要了个女二号的角色,风轻轻给出的说法是,她是顾弥粉丝,就爱看顾弥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