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也太丢人了。
“说你没点见识还真是。”霍珩年冷冷看了他一眼,出声道:“看见我你紧张什么, 换了个名字,我就变阎王了?”
周子岁他年纪小,说点什么就容易被吓到。
以前的时候,别人恐吓他说要送他去坐牢,他傻乎乎的信了, 还来找霍珩年哭诉,问到底该怎么办。
说到底太善良太实诚的人,就容易比别人多顾虑。
“我——”周子岁张了张口,吐出个字节就没再说出话来, 眼底还是带着恐惧和疏离。
尽管他已经在尽力的消化和缓解了。
他心里想, 霍珩年这样的人物, 对他来说, 可不就是阎王嘛。
只在传言里听过的人,用语言都无法描述的强大和尊贵,说是整个临市的王也丝毫不夸张。
他也承认自己确实是没见过世面。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和他呼吸在同一片空气里都是困难的事。
可现在竟然就坐在他的面前。
手脚都紧张的没地方放。
“小兄弟,叫什么名字?”程晏是个气氛调节小天使,感觉到尴尬起来,看向周子岁,挑眉问道。
“周子岁。”周子岁一板一正的回答,顿了下,又补充道“子女的子,年岁的岁。”
“子岁兄弟,喜欢吃肉吗?”程晏笑了笑,询问他道。
周子岁愣了下,点头:“喜欢。”
“来,多吃点。”程晏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肉推到他面前:“我刚刚尝了,这个特别好吃。”
“一定要吃完哦,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没等他说话,程晏又加了一句。
这位应该也是厉害的人。
他这么说,周子岁都来不及想为什么,眨了眨眼睛,赶紧拿起了筷子。
霍珩年看杜九臻也在吃,大多时候在吃蔬菜,偶尔也吃几块肉。
还记得上次带她来,她还嫌太油腻了,找遍这一条街,最后什么都没吃。
“饿了?”霍珩年转头问了一句。
杜九臻摇摇头,冲他笑道:“突然觉得,好像还挺好吃的。”
上次来,心里装着事多,也不是嫌弃什么的问题,就是吃什么都没胃口。
现在心情好了,又没有太多担心的,吃着东西自然就觉得味道好了起来。
大家都吃饱喝足。
“你不是一直想出去闯荡闯荡吗?”霍珩年拿了纸巾,给杜九臻擦嘴巴,同时又在和周子岁说话。
“你还年轻,一辈子待在这里,是闯不出什么来的。”
在宿南镇这三年里,霍珩年唯一还记挂着的兄弟就是周子岁。
所以第一个找的就是他。
周子岁听了,面色犹豫。
猛然这么和他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大概会在这里待三天。”霍珩年手指轻触杜九臻的脸颊,感觉到微微凉意,去拉她的手,准备回去。
“三天后你联系我,告诉我你的决定。”
“号码还是以前那个。”暂时没有换号码。
至少要在解决完这边的事情之前,才能完全断掉。
毕竟是他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赵家祠堂收到了一笔汇款。
汇款金额七位数。
上面附加的也只有一句话,说这是一笔捐款,用于修葺赵家祠堂。
祠堂毕竟也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期间也翻新翻修过。
就像一块布,总是缝缝补补,打了太多的补丁,也不好看。
有了这笔钱,可以一次性修整好。
赵老爷子当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大惊失色,还不相信,赶着让人去账户里查。
他们赵家有一个专门的账户,进出祠堂所需费用,也有人专门管理。
这一下七位数进账,他们可是从来连看都没看见过。
老爷子亲眼看见数字,就慌了,让人去查来源,要把这笔款项退回去。
他是年纪大了,不懂这些网上的东西,只能托那些年轻人去做。
可自己干待着做不了什么,就更着急,一天下来,围着房间不停在转。
最后也只查到,这笔款项来源于霍氏,其余具体的也没办法知道。
想了办法和那边联系上,说是在祠堂见面。
赵老爷子是族里长老,祠堂的事他平时都在管着,毕竟年轻一辈都不太喜欢弄这些,也只剩他们这些老人在操劳。
一族当中,宗祠是很重要的东西。
必须要十分重视。
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不能要。
拿这么多钱,谁心里都慌.
祠堂旁边就是小溪。
溪水流淌而过,连着上面的一条河,蜿蜒曲折,水路颇为惊险。
石头路不太平稳,霍珩年拉着杜九臻的手往里面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紧紧盯着脚下。
杜九臻实在走不稳了。
霍珩年也没说话,直接在她前面蹲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来。”
杜九臻笑了笑,俯身上去,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你之前就是被水冲到这里来了?”杜九臻在他背上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因为临着溪流,地形空旷,风刮过来,带着溪水的冰凉,温度要比其它地方还要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