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娇不解地问道。
“我手心里握了东西,你猜一猜!无论猜到哪个,我都给你!”周守慎笑得贼眉鼠眼。
好无聊的人啦!见娇真不想搭理他了,他沉默不说话时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带着十足的潇洒和阳刚气息,怎么一开口就立马破功变成了个十足的无赖呢?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左手!”见娇伸出食指随意指了指他左手。
“哇!”周守慎盯着她眼睛笑得更欢快了,缓缓张开五指,掌心精致的大红“囍”字剪纸跳跃在见娇面前。
见娇心口一股热流涌过,想骂他却怎么都骂不出口了,只觉着既好笑又带着点无奈,还有一丝丝意料外的欢喜。
可明明就是又一次被他调戏了啊!
“不好笑!”见娇故意板着脸道。
周守慎嘴角一撇,直接道:“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口是心非,你敢说刚刚你的眼眸子里没有一丁点高兴?”
“才没有!”见娇被他说中心事,脸色微微现出了点潮红。
“承认一句我很有意思就这么难吗?”周守慎不满地嘀咕一句,又将右手伸到她面前,“你猜这只手里是什么?”
“还是一个囍字!”见娇又道,心想这么简单的玩意儿还要猜?
“你掰开我的手看看!”周守慎握紧了拳头伸到她面前。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看!”见娇瞥他一眼,羞涩着扭头看向旁边。
“你不看,我就不上车!”周守慎又将拳头往她眼前伸了伸,“若论这京城中耍无赖谁最强,绝对没有人敢说比我还厉害!夫人你说你要不要看!”
短短的一会儿工夫,见娇是真心服了眼前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了,这天下怎么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啊!
更倒霉悲催的是,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就让她给摊上了呢?见娇想起了她第一次吃牛皮糖的感觉,糖浆黏在唇齿上,糊她一口,甩不掉,咽不下,眼前的这个人与那牛皮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你是男儿身,我是女儿身,我们这样不好!”见娇微微露了丝不耐烦。
“但我也是你的夫君,你也是我的夫人!谁敢说我们,我……我就告他破坏我们夫妇感情,还要告他让我阴阳失调,害我身子一直不好……”周守慎梗着脖子道,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你!”见娇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四周,见他越说越没形,无奈之下用手点了点他拳头。
本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工夫才能打开的,谁知他一秒破功,掌心大开,一个同样精致的红色小人儿剪纸静静地躺在他宽厚的大掌心里。
“怎么样?像不像你?”周守慎抬眼瞧她,眼睛里全是期待。
“你剪的?”这一次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见娇从他手心将剪纸画儿小心翼翼的拿起,左右端详。
“这画儿竟然还与姑娘有几分相似呢!”春兰本也觉着周守慎不着调儿的,可是这剪纸确实拉了好感度。
“是啊!我是按着睡梦中的模样儿剪的,夫人可不就是我的梦中仙女儿嘛!”周守慎贼兮兮地搓手笑道。
见娇睨他一眼,这人果真是不经夸,才说他一句话,他就立马现原形,再不理他,而是招呼了一侧的海风夜渚过来,要他们抬他入车。
再看他车里,铺了一层厚厚的棉垫子,一看就松软极了,果真是金玉堆长大的公子哥儿!
“快走,快走!”见娇无心再与他纠缠,恨不得立马送他离开。好不容易见他在车轿中坐稳,转身就想离去。
“夫人!”
可车里的人似乎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她无奈地转身看向他,“又怎么了?”
“给!”周守慎费力地从车中递过来一个粉粉刻着桃花儿朵朵开模样的小盒子。
见娇知他德性了,也不和他客气,径直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盒上好的银丝糖!糖丝纤细,一圈圈缠缠绕绕,扑鼻的甜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闻着就让人心情极好!
她抬头想要去谢他,可谢字还没有出口,却见他已经将车帘放下了。
第7章
农历八月二十八,喜鹊在枝头喳喳喳欢快地叫着,乡下庄子里的鸡天还没亮便开始打鸣。
见娇被这打鸣声吵醒了,悠悠地从梦中醒来,这才发觉夏嬷嬷早起了,正在与春兰夏莲她们四人压低了声音说话,无非都是大婚里的注意事项,见娇微微笑了笑,明明是她结婚可她们几个却是比她还紧张。
听到她起身,夏嬷嬷轻柔地将床幔掀开,对着迷迷糊糊的她道:“姑娘,快点起床梳妆,千万不能误了吉时,他们这些勋贵人家最是讲究这些。”
见娇本以为时辰还早,可听她这样说道,这才微微起了急,先是开脸,而后上妆,脸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直抹到她连笑都笑不出来这才完事儿了。除此还不算,头上更是左一支钗,右一朵花儿的,最后田嬷嬷又从首饰盒子里给她捧出了一套龙凤呈祥。
见娇只瞟一眼,心底就暗暗叫苦,这套龙凤呈祥总共包含八大件儿,一顶金冠,一副耳环,一个大金项圈儿,一对金镶玉戒指并一对实心手镯,这一套戴下来,整个人身上立马重了好几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