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冯冀拱手道。
“对了,方才是怎么回事?出去了一趟,她回来这么火气这么大。”想起方才的动静,季云菀问道。
冯冀把在茶楼门口的事情说了一遍。
春桃在旁边冷哼一声,“脸可真大,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呢,就把自己当成正经主子了。”
“有劳你了,冯侍卫,让你跟在她身边受这种罪。”季云菀面带歉意看着他道。
冯冀忙道:“夫人说的哪里话,听世子和夫人的吩咐做事,这是属下的职责。”
“你跟她出门了一趟,也累了,快回屋去休息吧。”季云菀道。
“属下告退。”冯冀告辞推门出去了。
胡巧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等到了晚间用饭,小红过来禀告说她不开门,膳食没法送进去。
季云菀冷笑,“既如此,那就不用送进去了,让她饿着肚子吧。”
小红应了一声,端着膳食重新回了厨房。
胡巧儿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来唤她用饭的丫鬟只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来过了。她有气又饿,她受了委屈,那么大的动静,那位夫人竟然都不让人来看一看她,问一问她,她好歹怀着身孕!
“夫人,下雪了。”她听见外面传来那个叫春桃的丫鬟的声音。
“也不知道世子什么时候回来,让厨房温上酒和饭菜,等世子回来直接就端过来。”这是那个夫人的声音。
不理她是吧?她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穿上厚厚的夹袄,等到外面黑了下来,院子里没人了,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祁承回来的时候,雪已经下的很大了,他在门口翻身下马,抖了抖大氅上落的雪,把马交给看门的小厮,正要往后院走,“阿承哥。”旁边有人唤道。
他转头看过去,就见胡巧儿正站在屋檐下,搓着双手,跺着双脚,小步跑到他面前。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他皱眉问道。
“等阿承哥你啊。”胡巧儿脸颊冻得通红,她抬头眼睛亮亮的看他,“自从我来了这里,阿承哥你还没和我好好说上几句话呢。”
“我很忙,外面天冷,你还是快些回屋吧。”祁承不想与她多说话,淡淡说了一句,就大步往后院走。
“阿承哥。”胡巧儿急急跟在后面,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她走着走着,忽然“哎哟”一声。
祁承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她跌倒在地上。
“阿承哥,我刚刚好像摔到了肚子。”胡巧儿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冯冀,送胡姑娘回房间,再请大夫来给她瞧瞧。”祁承眉眼动都没动一分,淡淡吩咐了一句,就直接大步离开了。
“是。”冯冀应了一声。
胡巧儿一转头,就见冯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气的咬牙。
屋子里,春桃笑着道:“她在门口巴巴的等着世子呢,冯侍卫在旁边看着,不管她准备出什么幺蛾子,夫人都不用担心。”
正说着,听见门口响起脚步声,知道是祁承回来了,春桃忙去开门让他进屋,然后道:“我去让厨房送膳食过来。”
“回来了。”季云菀起身要帮他换衣裳,祁承按住她没让她起身,到屏风后自己换衣裳。
门外传来冯冀的说话声,季云菀听着外面的动静,笑意盈盈问道:“方才回来在门口,就没碰上谁?”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没理她,让冯冀送她回来的。”祁承换好衣裳从屏风后出来,看着她的笑容,无奈道。
季云菀满意的哼了一声,把今日冯冀发现的事说给了他听。
祁承听了,沉吟片刻问道:“冯冀有没有看清那个男子的长相?画像出来,让官府全城找,只要他是这里的人,一定能找出来。”
季云菀蹙眉道:“这我倒是没问,要不然你现在去叫他来问问。”
春桃提着食盒进来,祁承见了道:“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明日再问也是一样的。你用了晚饭没?再陪我用一些。”
春桃把饭菜端出来摆到桌子上就关上门出去了,季云菀之前用过饭,现下又有些饿了,便又陪他用了一些。
隔壁冯冀请来了大夫,季云菀只让春枝过去看着,她和祁承两人都没有露面。大夫瞧了没有大碍,开了副安胎的药就离开了。胡巧儿气的不行,关上门撕烂了好几块帕子。
翌日祁承没有出门,叫了冯冀进屋,让他形容昨日看到的男子的长相,他在一旁作画,等到画完,他放下毛笔,把画像递给冯冀看,面容严肃问道:“这确实是你昨日看到的男子?”
冯冀看着画像点头,“是的。”
见祁承面色有些奇怪,季云菀在旁边疑惑的问:“这个人怎么了?”
“这个人我认识。”祁承手指在画像上点了点,“我们正在找的匪首,就是长这个模样。”
“什么?”季云菀和冯冀俱是一惊,季云菀惊异道:“怎会是他?胡姑娘和他竟然是相熟?那她之前说的都是假话?”
祁承皱眉,有些困惑道:“不是假话,那日我确实请她带我去城外河边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正好遇到了这个匪首,一时没防备,被他把我和胡姑娘都抓了到一座院子里。后来我挣脱他手下逃出来去救胡姑娘,从被抓到去救她,这整个过程,胡姑娘的反应,不像和他相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