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说：“别烧了，好好的一套老物件，烧了怪可惜的。轩哥喜欢老古董，妈，你与其烧给我，还不如给轩哥呢。轩哥一家养了我几十年。”
蔡老太太：“好好好，都听你的。”
似是想到什么，蔡老太太又说：“我还有个妆匣，里面都是首饰，答应了给大师作为报酬的。”
林锐丰一并点头应下，又说：“奶奶您别在梦里揍我了，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了。”
蔡老太太：“以后还敢不敢偷卖你奶奶的遗物了？”
林锐丰：“不敢。”
蔡老太太：“上厕所还洗不洗手了？”
林锐丰：“……洗。”
蔡老太太：“还敢不敢睡一个分一个了？”
林锐丰：“！！！”
奶奶您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吗！都说人死如灯灭，没想到死亡不是终点，还有新的世界！一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儿可能都被奶奶看了去，林锐丰头皮发麻，暗自发誓以后一定不能偷偷摸摸地干这些事情了。以至于林锐丰回了魔都后，性情大变，还认真地谈了个女朋友，整个人伟光正得很。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
李老板送茶苓他们离开。
几个小时前，他只觉茶苓是个没有教养的骗子，现在彻底改观，连茶苓挂在脸蛋上的笑容都觉得充满了一股高人的深不可测。
“大师，我这阴阳眼……”
他看了眼茶苓身边的蓝舟舟，还有卢兴安胸口上的小厉鬼。
茶苓说：“你一觉醒来就没了，不用担心。”
李老板顿了顿，问：“大师，能让我一直开着吗？”
茶苓有些意外。
普通人开了阴阳眼，意味着将会见到这个世界隐藏的另一面，而且也因为能看得见，会招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李老板说：“我妻子和我说，下面等着投胎的鬼太多了，她怕投得早，下辈子我们就没有缘分了，所以打算在下面等我一起排队。我要是能看得到她，她也可以隔三差五逢年过节的上来一趟，我们夫妻也能时不时聚一聚，就当异地恋了。我知道我和我妻子阴阳相隔，我是活人，和她待久了对我会有影响，可是我不在乎，也能接受开阴阳眼后带来的各种影响。”
茶苓说：“你现在见到的鬼，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岳母，还有我身边的这两个，都是收敛了死相的。你确定可以接受以后生活里随时能见到死相可怕的鬼魂？”
说着，茶苓给小厉鬼一个眼神儿。
小厉鬼会意，登时变脸，露出阴森惨白的鬼相。别说李老板了，蓝舟舟都被吓了一跳，作为全场第一个尖叫出声的。
大概是觉得太丢脸了，蓝舟舟默默地穿出电梯，消失了。
李老板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比蓝舟舟还要镇定，对茶苓说：“只要能偶尔见到我的妻子，我愿意接受。”
茶苓说：“行，不过我需要绘制一道开眼符，因为不是一次性的，是永久性的，可能需要花点时间……你加我助理的微信，我们微信联系。”
李老板到底是生意人，开口便说：“活到我这个年龄的，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要最好的开眼符，材料之类的东西大师您尽管买最贵的。对我来说，钱都是小意思。”
卢兴安立马打开二维码：“李老板真是大方，以后有什么事跟我联系就行。”
李老板问：“开眼符多少钱？总不能让大师您先垫着。”
茶苓说：“五十万一张。”
李老板立即转了五十万过去，又说：“麻烦大师您了，另外听说大师您喜欢首饰，我那儿有几样老物件，都是玉镯，水头不错，我改明儿让人给大师您送去，您看看喜欢哪一个便留下来。这一次我妻子和岳母的事情，多亏了您，就当作是额外的谢礼。”
茶陵笑眯眯地说：“李老板客气了。”
“应该的。”
***
酒店的一楼到了。
电梯门一开，李老板就侧过身，十分客气地说：“大师，您先请。”
茶苓也没和李老板客气，略微颔首，便踏出了电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喊了她一声：“茶……茶苓？”
茶苓望过去，只觉有点眼熟。
倒是卢兴安先认出来了。
是那天在万通里的秘书，曾琦清和千千。
打从知道她们俩对自家老板不怀好意后，卢兴安对她们就没什么好脸色，直接站了出来，挡在了茶苓面前，板着张脸。
千千还想说些什么，曾琦清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使劲地摇头。
李老板本来想问是不是大师的朋友，见卢兴安这副模样，瞬间就了然了，也直接忽视了曾琦清和千千，问：“大师，您有开车来吗？没的话，我让人送您回去。”
“我助理开了车。”
说话间，茶苓几人已经经过了千千和曾琦清两个人，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
打从茶苓离职后，这是千千头一回见到茶苓。
她起初还觉得曾琦清夸大其词，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气质能有多大的变化？可是今天一看，千千就明白了曾琦清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