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捧场地“哦”了声，说：“然后呢？”
***
茶苓的这副表情彻底激怒了季悦。
又一道红色光柱穿过了结界，打在了茶苓的身前。
茶苓往后退了步，那光柱压根儿碰不着她的身体。
茶苓眯眯眼，判断了下，看来觉醒后的季悦战斗力也是一般啊，根本破不了这个横空出世的结界，更别说她自身也有结界保护了。
茶苓再往后退了几步，甚至用符篆幻化出了一张华丽的宫廷椅，再用稳固符篆将它牢牢地固定在晃动的困仙境内。
她好整以暇地坐了上去，优雅地将长腿侧在了一边，一副认真吃瓜的模样。
“好了，你继续说吧。”
***
季悦发了疯似的，不停地弄出红色的光柱，然而皆无例外，全都打在了茶苓自身的保护结界之外。
“茶苓，我要杀了你！”
然而，实力相差悬殊。
季悦折腾了一阵，发现没什么效果，放弃挣扎了，她咬着牙，恨恨地看着茶苓。
茶苓说：“说吧，有什么话赶紧说完，我好离开，”怕刺激不够，她又说：“对了，你口里的陆恒还在上面等着我哦。”
季悦愤怒得眼睛快要掉出来了。
茶苓自认仇恨拉得够足了，然而季悦还迟不迟不发表反派boss的必备发言，她说：“算了，我懒得跟你在这里耗下去了，横竖我知道是你在背后搞鬼的就够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感兴趣了……”她瞄了眼季悦的身体，又说：“你实力不足，却能打开困仙镜，想来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我猜你没办法离开这里了吧？既然如此，想必你以后也没办法对我做点什么了，我的安全隐患算是解决了。”
这么一想，茶苓便愉悦地道：“那我确实不需要知道得太多，走了啊，以后……”
“不再见”三个字还未出口，季悦倏地化作了一道炽烈的红光，瞬息就穿过了她的结界，在她的面前炸开。
茶苓有些猝不及防。
也是这个时候，她听见了陆恒的声音：“你敢伤她！”
亮堂的空间里赫然爆发了一阵茶苓也有些难以承受的威压，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人影凭空出现，向她直奔而来。
红光在她的面前以点向面散开，渐渐笼罩了她的结界。
季悦笑得凄厉。
“阿恒，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茶苓内心是六个点点点。
……那你别来攻击我啊！
她有点后悔刚刚仇恨拉得太高了，以至于季悦都不惜用生命为代价来跟她同归于尽了。茶苓立即捏了张保命的符篆，然而还未使出来，却赫然发现季悦并没有攻击她。
红光之内，闪过一幅又一幅的场景。
***
季悦穿着一身青白襦裙，走在了忘川河边，显然已是鬼魂之态，而非人类，她看起来迷茫又无措。
画面一转，季悦也不知误入了哪儿，看着像是一个洞穴，漫天遍地都是恶鬼，在拉扯着她的身体。她害怕极了，本没血色的鬼脸几乎要被周围的鬼手给撕破。
画面又是一转，终于来了点新鲜的。
穿着黑色宽袍大袖的陆恒从天而降，救出了季悦。
季悦仰着脖子，眼里是星光。
***
茶苓看明白了。
英雄救美的戏码，偶像剧里爱情的开端。
***
此时，画面又变了。
季悦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前方。
陆恒正在批阅公文，一个背影窈窕的少女端着茶，含情脉脉地看着陆恒。少女似是说了什么，陆恒停下批阅公文的动作，终于抬起头来，模样里有几分无奈，但还是接过了茶。
终于看清了少女的脸。
***
茶苓：……是她的脸。
***
画面又变了。
季悦仍旧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这一回的陆恒终于没有穿黑色的衣裳，他穿着一件喜庆的袍子，还牵着穿着嫁衣的茶苓，周遭仙气浓郁，若干仙家正在观礼。
***
画面又变了。
季悦还是在阴暗的角落躲着。
这一回，倒是没有陆恒的存在，而是在灶房里忙碌的茶苓，她煮了一桌的饭菜，站在窗边。这一站，天色从黄昏变成了黑夜，又到了深夜。
窗边的茶苓长叹一声。
***
画面又变了。
季悦仍旧在角落里待着，偷偷地看着。
茶苓与陆恒发生了争吵，她打翻了一桌的菜：“我受够了，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我等累了，不想再等了。等一个人真的很累。我们和离吧。”
***
画面再度更改。
这一回不是古代的场景，而是现代。
里面出现了在现实世界里的她。
她在高架上开着超跑。
季悦动了动手指，一道红色光柱袭向了她的超跑。然而刚要触及她的车底，却有一道光兀自出现，弹开了袭击。
***
茶苓看得有些纳闷。
这事情她居然毫无察觉。
***
画面又变了。
这一回是季悦去了一个满是瘴气的地方，她与恶魔做了交换，得到了困仙镜，安置在了鬼屋里。茶苓在鬼屋里警惕地看着四周，尚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进了困仙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