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的裂缝已是快要合拢,七尾狸猫再顾不得多说提着云水和秋木二人就冲了出去。
它体内最后一股凶煞之力在冲出裂缝就全部耗尽,抓着那二人的爪子没了半点力气,爪尖一松,它自己都是朝着地面狠狠的砸去。
毫发无伤的云水和秋木各用出术法将力竭的三头凶兽接稳。
难怪非要带着他们出来,还以为这些家伙心中也有大义,原来也只是要他们二人做一下临时保姆,确保它们的安全。
云水同秋木相视苦笑,双双望向蛮荒的方向,心中依旧无比担心。
“大人,你怎么样?”
彦小七很想抬手摸一摸羲煜的面颊是否还是她熟悉的温度,只是空气中残留的凶煞之力让她很是不好受,她试了几次都无法将手抬起。
经脉被强行修复的后果就是碎裂的更为彻底,硬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看着他们离开,羲煜终是能松一口气的晕死过去,只是让他不放心的是,他实在没有气力来探查小徒弟体内的状况到底如何。
问出的话迟迟得不到回应,彦小七吃力的转过身就看着羲煜面如白纸的彻底昏死过去。
半空中的结界已经又彻底合拢,只这一次那布设在外的阵法耗损比前面几次都要严重,那缝隙处明眼可见依旧薄弱,应急的阵法已自发启动,几息之间,山谷中的仙植就枯死大半。
想着七尾狸猫一再慎重的交代,彦小七再顾不得那凶煞之气是否会肆无忌惮的想要往她的体内钻,吃力的扯着羲煜的手摸上他手中的随身洞府,用着最后一点魂力,将二人送了进去,这才放心的也昏死过去。
灰蒙蒙的洞府中没有日月更替,彦小七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再醒来,两人并肩躺在洞府中的园地里,身下是已经被压垮的仙草。
她原本也只是因为凶煞之力的侵扰,使得仙力和魂力枯竭,昏睡了许久,仙力已是补回了大半。洞府中所有的一切都靠着仙晶的蕴养,仙力精纯。补充仙力却是很快。魂力虽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养回,却也不再让识海揪着发疼。
她有些懵,望着灰蒙蒙的半空好一会才想到自己为何会在随身洞府之中,想着被她一同就进来的羲煜,她慌忙转身,就见羲煜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上神大人如此虚弱的模样,她慌乱的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没有换来任何发现。
躺在园子里总归不适合养伤,彦小七将仙力灌输进手臂中,一个公主抱就将人从地上抱起,掂了掂,她竟是走神的发现上神大人似是没有她想象的那般强大。
将人抱进房间中,褪去外袍又给他换上干净的中衣,这才将人放在床榻上,只是,放在床榻上之后呢?她应该做些什么,她却是毫无头绪。
若是此时换做她躺在床上,羲煜怕是有无数的办法让自己醒来吧?
彦小七拉着他的双手,到了此时心头难免还会划过依赖。
挥去凌乱的思绪,她将神魂分出一缕顺着同心结窜入羲煜的体内。
羲煜的体内就像刚刚经历过征战的沙场,一片狼藉,体内大大小小的经脉已是断裂了大半,经脉不通,被抽空的丹田就无法再续入仙力。
彦小七试着将自己体内的仙力输送过去,但无论送过去多少都无法在他体内存留,断裂的经脉让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筛子,四下里都在漏着仙力。
彦小七将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全部试了一遍,却是毫无所获,她将两人的戒指中相关的玉简全部看了一遍,发现办法也不是没有。
只是要么需要羲煜自己醒来依靠丹药调息疗伤,要么就需要同他修为相当之人帮他将经脉续接。
这两点,此时身陷蛮荒,她却是哪一个都做不到。
时间一点点过去,羲煜的气息变得愈发微弱,彦小七焦急无比又寻不到丁点办法,她试过离开随身洞府,却发现羲煜的识海因着自我养护已是自动封闭。
没了羲煜的神识做支撑,她没有办法自由出入,彦小七只觉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缩在笼子中,在一天天等待死亡。
坐在床头握着羲煜的手,不自主的回想那一晚的每一个细节,想着他被凶煞之力灌体时的痛苦,想着他死死支撑时的难捱,她一颗心胀满了疼,只恨自己生的太迟,年岁太小,总是帮不上忙。
若是她能早出生几万年,赶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他,是不是一切又会不同?
摩挲着羲煜由苍白转为灰暗的脸,七尾狸猫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突然在她的脑中回荡,彦小七手忙脚乱的在一堆玉简中细细寻着它给过的那两只。
凶兽所用的玉简同仙人不同,墨绿的颜色在一堆玉简中很是出挑,彦小七不由得欣喜,凶兽们这个与众不同的好习惯真不错。
神识一探入玉简就让她不由得羞红了面颊,这样一根玉简就像凡间的一本小人书,里面用两个生动的人偶细细的演示着何为妖精打架。
彦小七一个个的看过去,只觉这些姿势都异常熟悉,有那么几个还是羲煜最喜欢最常用的。。
七尾狸猫应该不会这么无聊只为了戏弄自己吧?将沉迷于打架的各个人偶全部细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奇异之处。
放下一根玉简,又将另一根拾起,神识探入,迎面而来就是两个大字: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