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舒将柳玉蝶的手紧紧地攥住往前走,此刻的他心中只有感动,而柳玉蝶则一脸温柔地跟着,心中却在暗道:陆悠韵,不错嘛,这你都能忍住没回嘴,让皇上没听到你对我的不敬,哼,算你这次好运,但是咱们,走着瞧!
……
转眼三日重孝,十日守灵之时已过,太后的凤体发送帝陵与先帝合葬。柳玉蝶前前后后一直操持着这桩大事,没能得下空来。忙完了这些,也耗费掉了二十来日,这日里帝陵已封,她才算是终于喘了口气。
刚歇在殿里换掉孝服烧毁,沐浴了身子,她一算日子,便急忙的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带着秀儿去了隔壁的朝阳宫。
此刻正是十月的日子,秋风送爽微微带着凉气,柳玉蝉正躺靠在一把藤椅上,抬头看着那蓝蓝的天和擦着金粉的叶。
“主子,皇后娘娘来了。”云衣在柳玉蝉耳边轻声说着,将遥想着江南水域之秋的柳玉蝉唤回了神,待才坐直了身子,皇后姐姐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好妹妹,你可舒坦的逍遥自在,姐姐倒是累的不得闲。”
“姐姐,快坐。”柳玉蝉许久没见姐姐自然也是亲近,拉着姐姐就说了起来:“好姐姐,您要操心太后的丧礼,我虽是贵妃,可大着肚子许多避讳,就只能窝在宫里爱莫能助,将才我还在想要是姐姐闲下来了,就可以歇息一下看看这秋日的美景了呢!”
柳玉蝶闻言淡淡一笑,眼扫了下这些看了十来年的景色,冲着柳玉蝉说到“如何,这阵子可没什么不适吧?”说着便是拉上了柳玉蝉的手,并慢慢的将手指轻轻地捏在了她的中指上。
第四十章 无奈
柳玉蝉自然不在意的和姐姐说着她很好,还讲着自己想起了江南的秋日。柳玉蝶不动声色的微笑倾听,心却在感受着那指尖微微的脉动。
这脉常人是没有的,只有上了五个月的孕妇才可在中指处有这独独的一根孕脉。若强而有力则是男子,若似有似无便是女子……
她带着一份期待等着答案,可是那似有似无的感觉,叫她的心不得安宁:不会的,难道是个女孩?不,也许,也许她这脉还没出?
因为在意,她的脸色终于不自觉的变化,这让柳玉蝉很担心的看着姐姐:“姐姐,你的脸色怎么那么不好?刚才我还瞧着上好的,诶,不会是累的了吧?以前娘就说过,忙惯了的身子得不了闲,忙着无事,一闲就走病,姐姐该不是累的不舒服了吧?”
柳玉蝶强自笑着:“我这身子没那么容易走病的,不过是该叫个太医来看看。”柳玉蝶说着看向秀儿:“去把何太医请来吧。”
秀儿应着去后。柳玉蝶就和柳玉蝉扯到了淑妃身上:“淑妃如今生了皇子,虽是赶上了太后的事一时没那册封仪式而已,但这也是迟早的事,待她月子足了,你们就要同在宫院里走动,虽说你是四妃之首高她一级,可是做姐姐的提醒你一句,和淑妃在一起,心里要有所防范,先前她无子嗣,你们或许算的上好姐妹,有些话可以说,可是现在有了这位皇子,你们这个姐妹未必能做下去了,你有什么可别乱和她说,小心自己把自己卖了。”
“我能和她说什么啊?”柳玉蝉没在意的嘟囔了一句,柳玉蝶翻了眼:“你呀,没少说!你有我这个为后的姐姐爬到贵妃的位置是应该的,可是她呢?一无显赫家世,二无才艺资历,怎么就到了这淑妃位上的?还不是借靠着你成了昭媛,这一升便成了妃?你和她亲近是念的昔日情分,她和你亲近是为的什么?难道你就察觉不出吗?”
柳玉蝉咬了咬嘴唇没有出声。
“玉蝉,说实话,自打这佑儿落地,姐姐的心里就不安,若你生下个皇子倒好,我就不必这么担心,可是你要是生的是个女儿,那可怎么办?难道还有时间拖着等你再生一个吗?我恐怕只有在那三个孩子里选上一个了啊!”
柳玉蝉闻言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终于末了才小声说了一句:“可是我又不能肯定我就一定能生个儿子……”
柳玉蝶的嘴角动了动,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柳玉蝶全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安坤宫的,她一进殿就急急地问着身后跟着的何太医:“你,你确定是,是女的吗?”
何太医此刻也满头的汗,他小心地点点头说到:“臣依脉象看是女婴,若皇后娘娘不放心,可再等两个月,那时脉象更清晰,且观贵妃行举更易肯定……”
“出去!”柳玉蝶青着脸吐出两字,何太医立刻低头往外缩。
“等等,对谁也别提,对谁也别说!”柳玉蝶有些慌乱似的嘱咐着,何太医自然懂得,应着便退了出去。
秀儿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不知道该不该出言相劝,正在这会儿秀芳却是急忙的进了殿:“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按您的交代准备好了。”
“交代?”柳玉蝶似乎是晃了神,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呆滞的看向了秀芳。
秀芳见皇后如此,忙是侧眼看了她这干姐姐秀儿一眼,秀儿有心要提醒,可皇后却已经出声问到:“说啊,我交代了你什么?”
秀芳不敢耽搁连忙回答:“皇后娘娘,奴婢已经拿到乳母阁的当事嬷嬷一些把柄,而且也给几个落选的后备乳娘打了招呼,只要娘娘说时候到了,奴婢立刻叫她们去做,保证那小皇子活不到周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