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深无奈,“哪有谈笑风生了?”
“别管谈不谈笑风生吧,你得教我。”夏昼挎着他的胳膊,“我学会了以后还得陪着你在球场上大杀四方,那时候我在你客户面前抛头露面也威风。”
“那我更不能教你了。”陆东深轻笑。
夏昼一挑眉。
他抬手敲了敲她鸭舌帽的边沿,“不舍得。”
嗯?
不舍得她抛头露面?
夏昼抿唇浅笑,“我不管,你必须得教我,我可不想你以后手把手教别的女人。”
“我没教过女人打高尔夫。”陆东深实话实说。
夏昼仰头,“那就破例教教我呗。”
“真想学?”
夏昼点头。
陆东深拗不过她,便伸手叫来了场地工作人员,没一会儿一整套装备就齐了,夏昼像模像样地在手里垫了垫球杆的分量,点头说,不错。
他被她逗笑。
事实证明能把球打好的人也十有八九会是个好老师。
从站姿到挥杆再到碰球点球,陆东深给她讲得事无巨细,淋漓尽致地表现出一名教练的专业水准,这么个教法,搁再笨的人也学会了。
但夏昼学不会。陆东深教球的场面完全跟她想象得不一样,他就站在她身边,纠正她姿势时只是点到即止,哪来得很亲密的接触?一来二去的夏昼没了耐性,把球杆往地上一扔,不学了。
陆东深走上前,拾起球杆,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
“你还真一本正经地教我啊?”夏昼控诉。
陆东深诧异,“不是你想学吗?”
“我是想学,但你就真那么教啊?”
这话听愣了陆东深,“那怎么教?”
“男人教女人打高尔夫该怎么教,你没试过也看过吧?”夏昼瞪了他一眼,“当时萨卡让你教他进那个球,你为什么拒绝?”
陆东深明白她的意思了,哑然失笑,“那种教法纯粹胡扯,哪能教会对方打球?你不是一门心思要把自己塑造成高尔夫球能手吗?”
夏昼撇撇嘴。
陆东深将球杆递给她,“还想不想学了?”
“不学了,没意思。”夏昼没接球杆。
陆东深忍着笑,“那怎样有意思?”
“不知道。”夏昼没好气。
陆东深将球杆塞到她手里,顺势从后面轻轻搂住她,扣她入怀,左手拉过她的左手,与她拿球杆的右手一并握住,他低头在她耳畔轻问,“这样呢?也没意思?”
夏昼的后背贴着他的结实胸膛,隔着衣料都能感知身体的热度,她的心开始摇曳,点头,“这还差不多。”陆东深低垂着脸沉笑,脸颊几乎贴上她的耳廓,“膝盖微曲。”腾出只手微微压了她的背,“身体前倾。”然后,大手又滑到她的小腹,嗓音低沉得几乎往她耳朵里钻,“臀与上身倾斜呈四十度,所以,”他的大手轻轻一用力,“上挺。”
他有故意之嫌,把她往他身上带。再加上脸颊贴得近,彼此呼吸纠缠,夏昼瞬间就脸热心跳了,果然长相好看的男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能成了祸害。趁着心脏没还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把他推开,球杆往他怀里一塞,这次真不学了。
夕阳彻底沉落。天边遥远处是黑与红的界限,相互拉扯,成了乍亮的金红,那光亮又像是落于夏昼的脸颊,微红的模样让陆东深看着又怜又爱,忍不住抬手轻捏她的脸,“小姑娘学东西怎么没长性呢?”
跟陆东深在一起,总会有那么一种时刻让她心悸不已,又勾人的要命。
像是远远地驻望,像是睡醒的清晨,像是现在。
他眼里像是藏了天河,笑意盈盈就似万枚银星入河,她看上那么一眼就情愿沉溺万年。
夏昼不想受他蛊惑,赶紧就往室内走。
走两步后她又转身过来,冲着他说,“陆东深,你以后不准教任何女人打高尔夫。”
陆东深匿在夕阳最后的余晖里,笑得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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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点刚到,天璟阁的现场乐队就入座了,今天是小提琴主奏,音乐如丝,于餐厅的各个角落。
夏昼随着陆东深进了餐厅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环视了四周。
现场乐队的乐手们穿着正式,这似乎跟平时一样;
餐厅里多了不少鲜花,以白色为主,辅以其他轻柔的颜色,如陷身花海,这倒也没什么;
室内的灯光倒是稍微暗了些,但好在今天晴朗,夜色蔓延下来后,天边的星子格外明亮,所以室内这种光线似乎更利于赏星赏月赏夜色,这么一来也没什么问题。
好像一切的不同都能解释清楚,可夏昼就是觉得今天的天璟阁跟往常不同。
陆东深选了靠窗的位置。
从这里可以将整个庭院的风景纳入眼底,尤其是高尔夫球场,只是,平时入夜后的高尔夫球场地都亮着地灯,但今晚是熄着的。
陆东深为她拉了椅子,她坐定后,揪着眉头找不同。
“怎么了?”陆东深绕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诡异。”夏昼朝前探着身子,压低了嗓音,“这里面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