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脸一阵红一阵白,低头应了一声是。
侯夫人看着二夫人吃瘪,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嘴角的笑意真实了一些。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辛夷惊呆了,这还是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见着活灵活现的宅斗啊。
第五氏以为福妹倦着了,“福妹可是累着了?你们的院子我早已叫人收拾好了,就是你们带来的行礼还未归置好,要不要在祖母这里睡一会儿?”
辛夷摇了摇头,说:“我刚在马车上已经睡了一会儿,现在不困。”
第五氏的一片慈爱得不到施展,又开口说:“那福妹可饿着了,现在还未到晚膳的时辰,要不要吃些零食糕点。祖母小厨房的新来了个江南那边的厨子,做的糕点既精致又好看。”
一听到吃的,辛夷眼睛瞬间就亮堂了起来,脆生生地说:“要!”
第五氏连忙叫大丫鬟去给拿吃的,看着辛夷小嘴像只松鼠似的往嘴里塞吃的,对萧湘如说:“这孩子像你,吃东西都这么有福气。”
萧湘如母亲不靠谱,对萧湘如来说,第五氏更像是她的母亲,她在第五氏跟前也没那么多的顾虑,一听这话立马理所当然地说:“可不是么,福妹最像我了。”
“母亲瞧瞧,说她一句竟还高兴上了。”在萧湘如出征前,侯夫人与她的关系便很好,现在萧湘如回来了,两个妯娌间也没生出陌生,侯夫人笑着说:“要我说,福妹吃上面随四弟妹,长相却是更像四弟一些。不仅福妹,灏哥儿也像极了四弟。”
萧湘如看了看丈夫,又看了看两个冰雪可爱的孩子,问:“嫂子,两个孩子都不像我么?”
侯夫人捂嘴笑着说:“母亲,你看看弟妹委屈上了。”
第五氏嗔了侯夫人一眼,对萧湘如说:“哪有孩子不像母亲的,别听你嫂子瞎说。”
严格上来说,辛灏和辛夷兄妹两长相都从父母身上继承了一部分,但不知为何看起来都更像父亲一些。
萧湘如抿了抿唇,看了看辛柳,说:“孩子像端州也好,端州好看,以后两个孩子的样貌我就不担心了。”
此话一出,满室皆静。
辛柳在两个兄长揶揄的眼神下镇定自若,还特别淡定地端着茶盏喝茶。
很奇怪吗,没见过夫妻恩爱的么?
辛夷机械地嚼着糕点,对这对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父母已经免疫了。
第五氏立马笑着说:“就你嘴甜。灏哥儿和福妹无论像你们谁都好看。”
聊着聊着,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侯夫人害怕辛夷吃了太多糕点不消化,想叫丫鬟带着辛夷出去消食。
“不用啦,大伯母。”辛灏说:“福妹的胃……胃口很好,不用再特意去消食了。”
侯夫人:“福妹才四岁,刚又不节制吃了那么多。等会儿若再用膳,这肠胃也不好受啊。”
辛灏仍然摇了摇头,“妹妹的肚子与常人的不同,等会……您就知道了。”
侯夫人还有些奇怪,等在饭桌上看着那小不点的一团吃饭的样子她终于明白灏哥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手起刀落的吃法,根本就不像肚子有半点不舒坦的样子。果然是四弟妹亲生的,这吃饭的小模样如出一辙啊。
看着福妹拿大口大口吃饭的模样,原本并不怎么饿的第五氏也多用了一些。
“瞧瞧,我们福妹吃饭的样子都这么有福气。像你媳妇儿。”第五氏对辛柳说。
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喜气儿的孩子。更何况这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孙女,第五氏看着辛夷的眼神就格外喜爱。
二夫人抿了一口酒,四弟妹一人吃饭粗鲁也就算了,生出来个丫头也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她食不下噎,没什么胃口。
因为是家里的宴席,二夫人不好不吃,只能优雅地时不时夹一些清淡的送入口中。
辛柳秀恩爱不分场合,时不时地给萧湘如夹菜。
二夫人坐在萧湘如的对面,想别过头不去看都难。二夫人往嘴里又灌了一杯酒,看向身边的丈夫,只见他从容地在丫鬟的服侍下用膳,别说给她布菜了,就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她。这饭更加吃不下去了。
手中的筷子越捏越紧——
“老二家的,怎么馨丫头还起不来身,若真有恙,拿上我的牌子去宫里求一个太医过来看看?”在二夫人捏筷子捏得手指发白时,第五氏开口问道。
二夫人回神,一听老太太说的是她家丫头立马回道:“劳烦母亲的挂心,但前些日子我娘见馨姐儿身子一直不好,便拿了她的牌子去宫里求了一个太医来。那太医说馨姐儿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何馨姐儿还是每日躺在床上……”
侯夫人小心觑了一眼老妇人的脸色,心说这二弟妹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这老妇人还在府里,越过汝阳侯府去求娘家给孩子看病,这不是公然打侯府的脸么。
第五氏的脸色也有些微妙,但她本就不是馨姐儿的亲祖母,终究不好说什么,只淡淡地说:“既然太医已经诊断无事,那就好。”
汝阳侯府的情况有些特殊,第五氏是侯府的老封君,但她却是老侯爷的继室。汝阳侯是老侯爷的原配嫡子,老二是老侯爷宠爱的一个妾室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