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把药材包放在石桌上,辛夷说:“这都是寻常小病用的药,比如得了风寒,或是水土不服什么的。随州虽然离京不远,但途中人烟寥寥,若是生了病也不好就地找郎中。”
见辛馨儿垂眸不说话,辛夷挠了挠脸,说:“四姐姐放心,这些药材虽然是我配的,但我爹都已经过目了。温和滋养,也不怕六弟和七弟吃了不好,不说你们都是第一次出远门,就是六弟七弟也受不了路途颠簸。预备着一些药也好一些。”
辛馨儿深吸了口气,把心中哽着的石头咽下,抬起头看着辛夷说:“谢谢五妹妹了!”
“不用谢。”
辛馨儿小心地把药材抱进怀里,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转回身来,对辛夷说:“我这么说五妹妹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但我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五妹妹你听姐姐的一句劝,离那五皇子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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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二老爷前往随州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因为怕夏季奔波人体虚生病,事不宜迟,二房一行人早早就收拾了细软出京。
辛夷跟着大家站在城门前看着远去的二房一行人,心里想着辛馨儿临走前又特意与她说的话。
“离五皇子远一些。”
为什么?
辛夷仔细地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发现哼哼和辛馨儿并没有什么交集。
辛馨儿说这句话时,欲言又止,想要说出来却又顾虑着什么说不出口。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辛馨儿害怕时恒,仿佛时恒就是地底爬出来的恶鬼,忌惮又恐惧,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对陌生人防备至此?
“福妹,你在想什么啊?”
辛夷猛地回神,就看见时恒蹲在地里,手上拿着一柄金制的小铁锹,担忧地看着自己。
辛夷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哼哼并没有害自己的心,这便够了。
果然是皇帝的亲儿子,看人家种田都是用的金铁锹。
辛夷默默地拿起自己灰扑扑的小铁锹走过去,“哼哼,你真的要在这儿种药材吗?这里不是皇后娘娘的小花园么,我们在这种不好吧?”
时恒低垂着的脑袋摇了摇,说:“我昨晚上问了母后,她说小花园可以给我种药材。”
辛夷环顾了一圈花园,“所以这原来的花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地是因为你?”
才一个晚上这满园的花卉就这么没了,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时恒抬起头,“是啊,母后说既然我想种药材,那些娇贵的花儿说不定就得被我糟蹋了,连夜让太监们把花移到花盆里去了。母后还说了,这些花因为我要种药材才搬了家,如果半途而废她就让我把搬家的花都一株株地移回来。”
“皇后娘娘用心良苦啊。”辛夷眨了眨眼,看着那紧闭房门的主殿,皱眉问:“姨姨每次旧疾复发都是这样的吗?”
今天时恒来侯府拉着她进宫陪他种药材攒钱,可一进宫就没看见皇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墨城说皇后旧疾复发,不能见人。
拿金铁锹钻地的时恒闻言看了一眼主殿的方向,眼中的恨意一滚,底下脑袋闷闷地说:“母后生病才不是什么旧疾复发。”
辛夷一怔,看着拿土地撒气的时恒,走过去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哼哼你怎么了?”
时恒看了她一眼,又把头埋进来膝盖,踌躇了片刻终于说:“福妹,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呢?母后身子都那么坏了。”
辛夷微顿,“哼哼你说的是?”
“昨晚上是十五,每到这个时候都是父皇来母后这里的日子,”时恒一下又一下地拽着土里那窝幸存的杂草,说:“昨天母后早早地就准备了,但是……他没来,母后等他等了一晚上。”
“你说的那个他是皇上?”
时恒脑袋轻轻点了点,“饭热了一回又一回,哥哥带我去睡的时候母后还在巴巴地等。等早上哥哥与我去请安的时候,母后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辛夷敏锐地看到时恒眼睛有点光亮闪过,被他迅速地隐藏了下去。
“姨姨有找太医吗?”
时恒点头,“太医让她好好休息。”他不把金铁锹当金子,拿着手柄一下一下往地上砸,“早知道会生病,昨晚上为什么要等那个人呢,笨得要死!”
辛夷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铁锹一下一下地砸到地面,这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地跳,终于忍不住辛夷抓住那败家子的手。
“生气归生气,别跟金子过不去。”辛夷把小锹锹从时恒的手里抢过来,心疼地摸了摸金铁锹的边边,“这可是金子啊,你这败家子,跟你说你这样的在我家连饭都不给你吃。”
时恒一愣,说:“这不是金的啊。”
“什么不是金的,这金灿灿的金光不是金的我跟你姓。”
“这真不是金的,”时恒说:“镀金的,你别看它长成这样,其实就一层金的。”
辛夷低下头,在时恒敲破了地方认真地瞅了瞅,果然看见薄薄的金层下面藏着一坨黑色。
“哦,”辛夷把小金锹……镀金的铁锹还给他,单手撑脸,“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