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依三殿下所言。”魔君回言饮干。
白锦放下了酒盏。
琉书和月一一饮而尽,酒盏放回桌上,琉书再次面向魔君,说道:“我生平不是委婉之人,还望魔君告知,此次邀琉书前来究竟所谓何事?”
魔君笑了笑,道:“是我的性子,实不相瞒,敢问三殿下在殿下的心里,这世道是浅薄虚伪的神位在上?还是公正在上?”
琉书回道:“自然是公正在上。”
“那殿下就甘愿永生如此吗?”魔君问,他的目光落在琉书身上一刻不移。
“虽无世间颜色,不入世便是清静,我自内心不喜繁重,如此甚好,旁人为之惋惜也好,非议也罢,都不重要,心有自知。”
“你父帝封了你的眼睛,你心中从无怨过吗?”
“不详之人,本就不应该入道。”
“那是你父帝的疑心,天象也只是巧合。”
“都不重要了,我已习惯。”
“如果三殿下愿意开眼抗天,我魔界定会助力。”
“谢魔君好意。此事以后再说。”
魔君沉默下来,半晌,又沉沉说道:“我和你父帝注定是天敌,遥想几万年前六重天一战,我们两人的结局似乎就定下了,我本不为魔,可他偏偏把我逼上绝路,想来也好,如此他便有了个知己知彼得对手,他也不敢轻视,天地大道,何为公何为正?他败于我身下就是正!我若输了便是不公!当初,若不是我及时把他的封天印毁于不知处,想必现在也没有我站在魔族地界,早就尸骨无存,许是天意吧!”
第二十八章 安好
琉书没有言语,他自己的事无心去想,几万年前的恩怨更不是他能牵扯之事。
“听闻说,天机镜丢了,它本不是多厉害的法器,据说可以从中知晓天地之间诸多奥妙,比如,如何为三殿下开眼?神将何时何方才会身归?尽可知晓。”
闻言,琉书敛去了唇角那点点笑容,心道:此事天界封锁了?他怎会知道的?
心绪不由得回到了昆仑那一夜,那夜他和月一也去了昆仑,也是仅有的一次出海,舅父不止一次怀疑过当年天象,可究竟怎么回事并无人知道,月一幻变成昆仑仙侍的模样在昆仑待了多日,才知道了天机镜的所放之地和打开的方法,原本只是想通过天机镜查到当年天象为何那般,却被人抢先一步,导致丢失,除了天机镜再也无他法找到当年天象的原因。
另一个闻此脸色立变的便是白锦了!
偷来扔去,并无他人,她抬眸看了眼上方魔君,幸好他正垂首没有望向这边,只是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依然挂着笑意。
琉书定了定心神,对魔君道:“如魔君所言,许是天意吧!仙地无人,如若魔君无他事宜,琉书拜别。”说罢,拱手作揖。
月一立即起身,走来将他扶起。
白锦见此,不由得心生疑惑,在方丈洲也没见他这般勤快呀!
魔君只是含笑,没有任何回应。
待琉书和月一走出几步之后,才听他叫道:“三殿下。”
琉书立即停下来,但没有回身。
“有朝一日若用的上我魔界,定当相助!”
“谢魔君好意,告辞。”
“陵城,送三殿下。”
白锦暗自哀叹:总算是可以走了,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不,不是仙呆的地方。
临出魔界时,白锦心生疑惑,仿佛做了一场梦,忐忑不安的来了,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走了?
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还是……是因为他们在殿中的谈话?
路过一棵树时,上面结了许多紫色的果子,白锦伸手摘下了两个,可觉得又不够,便抬手又摘一个凑了三个。
陵城将他们送至魔界地界线之后,又返回大殿,此时,魔君正在殿外等候。
“尊主为何不强行把他们留下,反而还放他们回仙地?”陵城问道。
魔君道:“强行留下对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只会让他们更视魔界为大敌,不如就心宽一寸,拿出一些善意,也好为我们自己分支出一条路,眼下,我们还对抗不了天族。”
“那尊主认为尊主说的话,他会放在心上吗?”
“走过的路必定会留下印记,说过的话也是如此。”他稍停顿片刻,又说道:“瀛洲仙会快到了,通知法师,此次仙会的请柬必定要请到三殿下。”
陵城不解,问道:“他会去吗?”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请到!天越是平静,我们便永远没有时机,刚才我与他谈话时,他一直未曾提起混元,这件事他不可能不知,但他却没有说。”
“魔君的意思是……”陵城的脸上渐渐涌起一种笑容,意味深长。
“他既然如此淡然,我们就给他推一推。”
“尊主圣明。”
“这段时日,你带人去寻找天机镜和封天印的下落,秘密行事,若天界有什么变动,及时回来。”
“是。”
出了魔界的三人,进入到的不是东海,而是一片荒山林子,看到眼前此景时,白锦和月一都惊呆了,紧接着,体内灵力也被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