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让方妈妈和奶娘戴上了悠悠,一行人朝着“慈安宫”的正殿而去。
此时殿内不仅是有诸位妃子们,而且还有公侯伯府的夫人们,各朝官府邸的诰命命妇接连为太后磕头拜寿,送上贺礼。
太后虽笑容满面的说着“好”字,更是让人赏了诸人红包物件,算作是份回礼。
只是看似不经意,可诸位夫人们却对天后的回礼格外看重。
给的是银子还是翡翠物件、还是珍珠玉器,这都暗暗的隐藏着太后对哪一个府邸更加亲近。
这并不只是太后的态度,也是皇上对待众臣的亲疏远近。
徐若瑾一直都由董公公陪着,而此时董公公进门宣了“沐神医”为太后磕头贺寿,太后僵硬的脸色豁然转得格外欣喜,“他居然也来了?来来来,哀家还挺想念这位沐神医的,若是没有他,哀家这条命啊,恐怕早就撑不到这一天,也过不上什么寿宴了!”
太后如此说辞,让诸人面面相观,惊讶了许久!
原来沐神医还曾为太后诊脉瞧病?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也难怪刚刚董公公不在,原来是亲自去陪着瑜郡主和沐神医,可见这位沐神医在太后的面前有多么重要的分量了!
之前人们只觉得沐阮有一份行医的手艺,顶多是比太医院的诸人更厉害一些,但归根结底也不过就是个大夫罢了,并未将他的地位看的有多重。
可如今他们才意识到这一点着实想错了!
门外车水马龙排着不知多少等候为太后磕头献礼的人,太后却都未见,直接点了沐阮,都没有让他多等片刻,报了名字便点见,这可着实大不一样了!
徐若瑾随着沐阮一同进门,她已经拜过寿,便直接站到了梁霄的身旁,从一进门,她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更何况这种人多的场合她本就不喜,索性站在角落之中不声不响更合适。
沐阮规规矩矩上前为太后磕了一个头,“草民沐阮为太后祝寿,祝您……”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能吃、能睡、能爽朗大笑、能破口大骂、能放肆大哭,喜悲由心,才能长命百岁!”
说罢,他又磕了个头,站起了身。
只是他这一番祝寿的词语让所有人都惊愕的傻住了!
让太后能吃能睡?让太后能爽朗大笑、破口大骂还放肆大哭?
这沐神医神经了吧?
莫说这是太后的大寿,即便这寿词对其他人都并不是那么合适,太后还不得翻了脸?
所有人都愕然的看着沐阮,更想着下一刻太后不要发火。
只是太后不但没发脾气,而且还“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格外开心,“沐阮这一番贺寿词是哀家今儿听的最顺心的,喜悲由心,才能长命百岁,这话哀家记住了!”
沐阮也没看其他人,何况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笑了笑,正准备退到一旁,太后却召了董公公,“赏!去把哀家的那一幅冯鸠章的山水图拿来。”
太后说出这话,所有人当即大惊!
冯鸠章的山水图?那可是前朝的一位名家遗作,太后就这么赏给了沐阮?!
这……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贺寿
赏给别人不过是红包银两,亦或是小玩把件,珠钗发簪已经都是再好不过,可却单单赏了沐阮前朝名家的冯鸠章遗作,这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惊愕的半晌都没有合上嘴。
因为大家实在想不通,沐阮在太后的心中分量到底有多重!
这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这事儿奇怪啊,不应该啊!
徐若瑾起初也有惊讶,而后便想了明白,太后这份赏赐并非是单单赏给沐阮的,也是做给自己看的。
沐阮刚刚去为云贵人诊脉一事,想必董公公早已让人为太后通传,否则太后也不会看到沐阮便乐得欢心,因为她是发自内心的信任沐阮的医术。
二来,太后本就期望自己带走云贵人,而如今一番厚厚的重赏也是在给自己脸面。
只是沐阮得了这么一份赏之后,恐怕往后没有人敢再随意的小瞧他了。
沐阮自当也知道冯鸠章的一幅画到底值多少银子,可他却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万一太后就这么大方呢?
这又有何不可?
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沐阮接过赏赐的礼之后,便起了身,四处看看梁霄和徐若瑾在何处,他便夹着那一幅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与他二人站在一起。
众位夫人瞧了半晌,有心说上几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此时太后已经朝着董公公摆了手,宣下一位夫人来见。
夜微言是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才来到“慈安宫”。
进门之后自当为太后跪地贺寿,太后笑着扶他起身,夜微言轻轻掸了掸膝前并不存在的灰尘,一脸笑意的看向太后,“母后恕朕来晚了,即便今日乃是您的寿日,可大臣们仍旧有急事来禀,朕也不得不处理妥当,还望母后不要怪罪。”
夜微言随时这般说,但并未有愧疚请罪的心思,因为他心中明白太后不会怪罪,这等说辞也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太后看出皇上的心思,仍旧微微点头,“皇上一心以国事为重,哀家怎会怪罪,这不仅仅是皇上应当做的,也是哀家应该做的。”
看向其余诸位妃子与夫人们,太后笑意浓郁一些,“有她们陪着哀家,哀家已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