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灌了几口,徐若瑾微微点头谢过,回到正殿的时候,皇上已经带着人离开了皇后宫中,正月十五的宫宴也即将开始,皇后宫中的殿内也摆好了桌席。
只是如今皇后畏惧吵闹,所以只留了容贵妃和其他四妃、熙云公主和徐若瑾以及相爷府的老夫人在正殿之内用膳,其余的夫人们则按照品阶座次,在外殿用膳。
梁芳茹并没有留在这里,原本皇后也为她留了座位,只是夜微澜突然找她相陪,她便离开了此处。
皇后看着梁芳茹离开的背影,瞄了徐若瑾两眼,似是想到今日还没见到国舅爷,她则吩咐宫嬷去问问,“问问国舅在何处,趁着还未陪皇上醉了酒,到本宫这里来一趟,本宫为他准备了补品,稍后让他带回去。”
宫嬷立即应下,吩咐小太监去找国舅爷传话。
其实皇后这话乃是说给贤妃听的,之前与贤妃争吵的那一次,她被贤妃刺痛没有母族支撑,始终是皇后心头的一根刺。
可今儿国舅来了,似乎贤妃母族的人却一个都未到,她不在这个时候撒一把盐,她也就不是心思狭隘的皇后了。
徐若瑾却没有功夫理睬皇后和贤妃娘娘的勾心斗角,她心中还存着刚刚对梁芳茹的气。
尽管对梁芳茹略有失望,可徐若瑾不得不承认,梁芳茹的性格处理这件事的话会很难做。
这该怎么办才好?
等今儿过了,也要与梁霄说一说才行。
而此时梁霄则正与群臣在一起等候皇上的宫宴,只是其他人都聚在一起寒暄笑谈,他独自拎着一瓮酒孤单的坐在角落中翘着二郎腿独自的品着。
悠然自得,格外潇洒……
第五百四十六章 谈资
没有人靠近梁霄,梁霄也没有理睬其他人。
就这么静静的喝着酒,眯紧的双眼扫过每一个从殿外走进来的人,仿若一道无形的闪光,让人们在被盯住后,下意识便转头看他一眼,随后立即装作无事之样,加入议事的人群当中。
庄重无比的宫殿之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香,有些老臣很看不惯的瞪着梁霄,但却只能摇头无奈,不敢真的过来训斥他。
梁霄心中冷笑,他倒期望着有人来找麻烦,只可惜,有这样胆量的还真不多。起码,今日来参加正月十五宫宴的人,都没有这个胆量。
因为与他关系较好的臣子军将,一个都看不到……
不是家中有事无法前来,就是根本没有得到今日的请邀,夜微澜还真够处心积虑的,只是这份心思,用错了地方。
梁霄心中思忖,余光突然睹见门外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出现倒是被前呼后拥,而他也一派客气,与任何人都能寒暄两句,好似多年的老友一般熟稔。
梁霄只瞟了一眼便不再看他,而他与众人聊过之后,却朝着梁霄走来。
众人目送,并未跟随,他走到梁霄的旁边想从他手中抢过酒瓮,梁霄却手一抖绕开,并未给他抢夺的机会。
“抠门,喝一口而已。”陆凌枫找了位子坐下,“没想到你今天能来。”
“有这么大的热闹,我怎么可能错过。”梁霄侧目看了看他,“这么虚伪应酬他们,好玩么?”
“好玩啊。”陆凌枫并不认为梁霄是在嘲讽自己,反而觉得这是夸奖,“离开很久了,平淡惯了,偶尔虚伪一下也是娱乐,更何况,这些可都乃是佳鼎楼的主顾,没有俸禄之银,我总需要糊口的,银子从这里出,有何不好?”
“你想做个什么官儿?”
梁霄突然问出这话,陆凌枫看了看他,见梁霄的目光认真,他仔细想了下,“你觉得左相合适,还是右相合适?”
“还不肯离开相府,挂着同样的牌匾有意思么?”
梁霄对此颇有嘲讽和不屑,因为陆凌枫的父亲便是前左相,若不是身故病死,也不会被澶州王借机安排了他的人。
只是如今的左相自澶州王死后,辅佐的乃是涪陵王,仍旧不是支持皇上的,梁霄真不知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支持一下皇上,会死么?
“为何没意思?我这个人是很专一的。”陆凌枫提起此话,含义颇深,“不似你这般薄情。”
梁霄撇了撇嘴,“薄情才能专一,你不要侮辱专一这两个字。”
“那只是你以为的,而不是我。”陆凌枫闻着浓郁的酒香,忍不住伸手抢过酒瓮,“好歹让我尝一口。”
酒瓮抢来,陆凌枫摇了摇便往口中倒,却发现一滴不剩,已经空了!
顺手撇在一旁,他颇有满心怨怼,好似个怨妇,一直瞪着梁霄,让梁霄不禁浑身一颤,立即起身离开,“我还是离你远点儿,奇怪的癖好真是让人无法认同。”
“你干嘛去?那些人都烦你,你又不是不知,凑过去也说不上话。”陆凌枫的声音并不小,周围的几位官员听在耳中巴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这国舅爷和梁左都督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两个就不能歇一会儿不闹出点儿唬人的动静儿么?本来今儿的气氛就不怎么对劲儿了!
夜微澜此时也刚刚从外进来,身边还带着梁芳茹陪同,夫唱妇随的亲密,让所有官员愣了一下之后,不免偷偷的看向了梁霄。
涪陵王妃乃是梁霄的姐姐,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自从梁霄通禀去皇家官驿险些要了涪陵王的命,所有人都知道,梁家和涪陵王是彻底的闹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