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霄扯了下嘴角,“他不敢。”
“他为何不敢?”姜必武满心疑问。
梁霄静了片刻,道:“因为我有媳妇儿。”
“噗!”
一口酒彻底的喷了出去,姜必武连咳半晌,指了他好半天才说出话,“果真是有了媳妇儿人就变,连你这种人居然也会逗闷子了。”
“我说的是实话。”梁霄仍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大哥已经有了小侄子,我也可以放开手了。”
姜必武眉头紧蹙,“你真的要孤注一掷?”
梁霄微微点头,“开始筹备。”
顿了下,梁霄的脑中冒出徐若瑾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筹备的时间不会短,我倒是也可以琢磨先为梁家留个后。”
姜必武彻底无语,实在没法与这个人对话了。
“你明儿要去哪?是否需要派人陪着你?”想到明日梁霄要偷偷离开中林县,姜必武很是担忧。
尽管与梁霄交往不久,但却好似多年的朋友。
他话少,却句句真言,毫无虚假;
他冷漠,却不容身边人受任何屈辱,有仇必报;
若不是梁家遭了难,他在京中便是众人称赞的少年英雄。
只可惜事事难料,都要归在一个“命”字?
梁霄没有理会姜必武复杂的眼神,更不知他内心的想法。
对姜必武,他不需有任何的隐瞒,喝了杯中的酒,他只觉毫不够劲儿,比家中婆娘酿的差了百倍。
“我要去见父亲。”
梁霄这一句话,让姜必武下巴惊的险些落下。
“我这次一定要见到他!”
“啪啦”,陶制的酒盅,被梁霄一把捏碎……
第一百七十九章 急信
徐若瑾晚间与梁夫人又一次的谈掰,第二天起,梁夫人便不再理睬她,一句话不说。
二人莫名其妙的状态,让梁芳茹和担心。
方妈妈却觉得这样更好,不说话总比吵架斗嘴要强,起码清净了耳朵,也不再惹人伤心了。
徐若瑾却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和状态。
即便梁夫人一句话都不说,她也照例伺候她夜间去净房,伺候着她洗漱、早饭,然后去厨房里为她熬药。
药依旧是精心的熬着,让梁夫人再也说不出个苦字来。
白天梁夫人坐在屋中小歇看书,她便定时送上茶点水果,看着茶杯里的茶浅了,她便添上,看到果子哪个吃用的更多,她就让丫鬟们洗了再拿来。
梁夫人下晌小寐,徐若瑾就拿着药书在一旁的小杌子上认真的看。
若是要去看一下酿的酒,她就让方妈妈来替换一小会儿,忙完之后马上回来。
一天,两天。
五天,十天……
一连半个月,徐若瑾都是这么伺候着梁夫人,那股子韧劲儿不仅是让梁芳茹看不下去,连带着梁夫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她虽不说话,可徐若瑾却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问着,说着,一刻也不停歇。
好似自己是个聋子哑巴似的。
看着她正调兑着花暖茶,梁夫人沉叹口气。
徐若瑾用甘草和花蜜勾兑起来,既是能调理婆婆早晚咳嗽,又能让她不怕味道怪。
“母亲,这个已经兑好了,明儿为您再添上一根大叶冬青?那个清火,而且是高山上采摘的,非常有效,前日岑大夫来时,我也特意的向他询问过了,他也点头答应了。”
梁夫人不搭理她。
“您不说,我就这么办了。”徐若瑾笑眯眯的又思忖下,“不过花蜜可以换成槐树白蜜,那个味道更甜,会消掉大叶冬青的苦。”
“我这就去问问,府里是否有槐树白蜜,若是没有,便让他们出去找一找。”
自言自语的说着,徐若瑾就出了门。
走到门口,正看到梁芳茹从院子外进来,她又笑着上前行了礼,“……给母亲的暖茶勾兑好了,若是我回来晚了,劳烦三姐姐为母亲添一杯,我已经都准备齐了,就在茶海上放着。”
“四弟妹有心了。”
梁芳茹看着她去找管库的婆子,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
摇了摇头,便进了屋子。
梁夫人正在与方妈妈抱怨,“都这么久了,老四也不回来,瞧瞧她们家的这个,整天在我耳边叨叨来,叨叨去,我都已经烦死了。”
“她身上的那股子拗劲儿……唉。”
梁夫人对徐若瑾也已无可奈何。
忍了半个月了,连带着二月初二的吉日都没好好的过。
这是犯了哪门子癔症?
“老奴倒觉得四奶奶伺候的不错,起码比老奴更周到。”方妈妈半带着笑,也有顾忌调侃之意。
她是最了解夫人的。
刀子嘴,豆腐心,四奶奶这么些日子精心的伺候,她怎能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即便是石头都滴穿了。
唯独就是心中那点子气还落不下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四爷无声无息的就拒绝了忠勇侯府的亲事,更是让姜老太爷出面做媒定亲,完全把夫人给无视了。
这倒也怪不得四爷。
因为若是跟夫人说起娶徐若瑾,夫人死活都不会答应。
梁夫人叹了口气,“我还是更喜欢嫣儿……”
方妈妈顿了下,劝道:“四爷与四奶奶已经成了亲,众人皆知,京都想必也早已经得了消息,您还要为此事纠结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