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说起这些来差点又掉下泪来,在心里感慨自己命苦。
右相夫人皱眉很是不解,“什么人敢拦相府的马车?”
“奴才也不知……”奴才小声答道。
“所以你就一次次回来?”右相夫人道。
这奴才点头如捣蒜,“回夫人的话,正是。”
“原本的马车呢?”右相夫人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完全解开。
奴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片刻才回道:“老爷和奴才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梁左都督,他把马车的马……给牵走了……”
“梁霄?”右相夫人眉头更紧,“我们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要牵走马?”
“这个……”奴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你就奉命回府来找马车?”右相夫人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
奴才拼命点头。
“糊涂!马车被人拦截为何不回禀?”右相夫人只要想到右相是一个走回府来,心里就一阵憋闷。
奴才看右相夫人发怒,忙道:“这事老爷交代过,不能……”
后面的话奴才还没说完,就被右相夫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住口!”
奴才紧紧闭着嘴,连呼吸都一起屏住。
右相夫人沉默了片刻,大步向前叩响了书房的门。
“老爷。”
过了片刻,才传来右相沉闷的声音,“进。”
右相夫人心中松了口气,推开门入目就是满地狼藉。
书房内能摔、能砸的东西基本都落在地上,连最喜欢的红酸枝的桌案都瘸了一条腿儿。
右相稳稳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的脸色让人无法直视。
右相夫人已经大约知道发生了何事,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老爷,要不要妾身去叫太医来给您把脉?”右相夫人关心道。
右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我没病,看什么太医?”
“老爷也莫要太过生气,这事儿另有蹊跷。”
右相夫人扫掉茶几上的碎瓷片,为右相倒了一杯茶,“妾身还听下人说,您的马是被梁霄牵走的?”
右相一听,脸色更加难看。
“没错!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右相忿恨不平地怒道。
“梁霄也太嚣张了!他为何要牵您的马?”右相夫人也同样气愤,但是心里也同样疑惑。
右相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疯?也是马突然受惊,我下车审问是不是他倒的鬼,他不认就罢了,却还把马车踹碎,把马牵走了!你说、你说说……”
说起这些事右相就气不打一处来。
第二十五章 告状
右相夫人一听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也看出右相不愿提起此事,于是也不再追问。
“梁霄把马牵走,就留您一人在那里?”右相夫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右相白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这事儿实在过分,不懂尊师重道,难道还不懂官职大小么?梁家人几乎全是如此,就没有一个不是张扬跋扈的,老爷,您不能轻饶了他们。”
右相夫人也向来看不起武将之家。
“我顾及皇上才给他留几分颜面,他却这么不知好歹!”
右相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妾身觉得,您就去皇上那告状。梁霄今日能做出这种事,保不齐以后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举动,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右相听了这话也有动摇,但却没有立刻应下。
“这件事交给皇上去定夺,也让皇上有个态度,梁霄实在欺人太甚,这么下去朝中老臣都要寒心了!”右相夫人苦口婆心的劝。
右相仍是没有点头,但脸色却是难看了几分。
夫人说得没错,一味地忍让,梁霄只会越发不知收敛。
可是,右相也有他的顾忌,这件事不像夫人说得这么容易。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说皇上是会信我说的话,还是信梁霄?”
面对右相的发问,右相夫人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
整个大魏,没有人不知道皇上对梁霄的宠幸和信任到了何种地步。
哪怕是右相把状告到皇上那去,最后的结果也极有可能是皇上劝右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不是右相想要的结果,所以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花心思想一个更好的万全之策。
不等右相夫人开口,右相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想到了另一件棘手的事。
“当时跟在梁霄后面,还有一人。”
右相夫人忙追问道:“谁?”
“严弘文。”右相意味深长道。
右相夫人蹙眉,“驸马?他怎会与梁霄一同出现?”
右相摇头,这也是困扰他的问题,“严弘文与梁霄走得这么近,这可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
“一个是左都督,一个是户部侍郎,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右相夫人顺着右相的话猜测道。
右相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而是疑惑道:“难不成是因为徐若瑾?”
他这话也提醒了右相夫人,她思索片刻恍然道:“严弘文和徐若瑾怎么说也算是同父异母,这么一来就变成公主府与郡主府的关系让人捉摸不透。”
“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右相没有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