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气的脸色胀红,一把将他推了床上,接过棉巾帮他擦着头发,“还不让我跟进去,你抽疯了吧?”
“心疼我了?”他躺在了她的腿上,搂着她的腰,“我感觉很累。”
“累你还在那里逞能?”
徐若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数落着,“如今院子里还有烟玉在,你是真怕别人不知道你身上有伤……你是特意这么做的?”
徐若瑾的手停顿住,想等着他的回答,却见他纹丝不动。
再仔细一看,梁霄已经窝在她的腿上睡了过去。
可是!
这么沉的一个脑袋,压的她腿发麻啊!
徐若瑾把他湿漉漉的头发拧结在一起,想要轻轻的撤开自己的腿。
可他搂紧的手却不肯松,反而压的更实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徐若瑾找寻个长枕靠着,否则他不知睡到何时才能醒,自己的两条腿不折,腰也要折了。
他熟睡中眉间的那道深痕还没有舒展开来,徐若瑾伸出小手轻抚下,却毫无用处。
他的心事太深,太沉,压抑的他始终不能轻松的笑。
他与自己的亲昵虽然无赖,却会显露出他心底的那丝依赖和期待,与外人眼中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就好像是撒娇的孩子,让她哭笑不得,却乐于疼惜。
他对自己的呵护,被自己惹恼后的愤慨,徐若瑾看着怀中的这个脑袋,忽然心底生出一丝怜悯。
他也是可怜的人。
难道自己与他算是同病相怜?
想到他曾对自己说过的“我爱你”,徐若瑾不知自己是否也有同等的爱。
因为她不明白什么是爱,两个人没有过轰轰烈烈,没有过惊心动魄的波澜,这是爱情吗?
她不懂,因为之前这一个婚姻就是交易。
赤*裸*裸的交易,让她心底仍不能彻底的放开那个心结。
特别是听到“嫣儿”这个名字,她承认自己是介意的,却没有恨的痛彻心扉、怨的锥心刺骨。
没有轰轰烈烈的恨,是不是爱也没有那么浓?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可她知道,自己应该想办法把他的伤治好。
抚摸着他的面庞,她不知何时也靠在长枕上睡了过去。
此时的严弘文正在景延县与蒋钟瑞叙起了梁霄和徐若瑾。
听说梁霄突然带着徐若瑾离去,严弘文却是一笑,“我这就去看看她,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想她了。”
“啊?”蒋钟瑞被这句话惊的失魂落魄,想、想梁四奶奶?
严弘文的笑容很真诚,“是想她的酒,蒋大人,有时心思太多,可不是好事。”
蒋钟瑞以笑遮掩尴尬。
心中却在想,借徐家之势,攀上严家,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个严弘文,为何对徐若瑾那个丫头,这般上心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期待
徐若瑾醒来时,已经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毫无知觉。
梁霄的脑袋仍旧沉沉的压着,可他却不是在睡,而是在看着她。
“都醒了你还不起来?”
徐若瑾伸手推了推,又想起他之前是吐了血,紧张的问着:“还有事吗?怎么会吐了血,你可吓死人了!”
梁霄坐起了身,为她揉着被压麻的腿,徐若瑾只觉得双腿冰凉,血流疏通之后,又好似触电般酥麻!
“别碰,你别碰我!”
徐若瑾的脸比哭还难看,“刚刚的话也不用回答了,瞧着你比我还精神呢,哎哟,我的腿……”
梁霄被她的小苦瓜脸逗笑,不听她的阻挠,一双大手在她的腿上来回的揉捏,她的痛感更高,直接嗷嗷大叫了起来,“别,不要!疼!”
“没事,我慢点儿就好了!”
“不行,你轻点儿……”
屋内的对话声音不小,传至门外,让黄妈妈和春草都误会了!
春草面红耳赤,黄妈妈无奈感慨,“两位主子都不小了,还闹这么欢,四爷也是的,四奶奶身姿娇小,哪里受得……”看到春草已经落跑,她只能把后半截话咽回去。
心里只琢磨是不是要找机会与四奶奶嘱咐下?再吃点儿好物件补补身子了?
徐若瑾在屋内自当不知黄妈妈心中所想,被梁霄揉捏了一通,腿倒是舒缓开来,却仍忍不住捶了他几拳头!
“坏蛋!太坏了!”
“好了吗?”梁霄仍旧轻柔,更是抚摸着她通红的小脸蛋。
徐若瑾撇撇嘴,“刚刚问你呢?为何会吐血?”
“急功近利了,我会注意的。”梁霄抚了抚胸前的伤口,凑在她的耳边道:“我想喝酒了。”
徐若瑾摸了下他的手,冰冷无比,虽然比最初要好了很多,却仍让她心中发寒。
“这不是个好法子,怎能一直用酒?”
梁霄抱着她,“那你说该怎么办?”
“药上还要再多做些调理,等我过些日子看看书,再找岑大夫请教几次……”
徐若瑾想事情时格外认真,更是掰着手指头在数。
梁霄喜欢她这副模样,特别是知道她心底在想着自己。
忍不住凑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徐若瑾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干什么呢,这是为你想药的事呢。”
“不急。”梁霄含住她的耳垂,“不如先来做点儿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