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马彪犹豫下,仍旧说出了口,“奴才怎么觉得,曹嬷嬷更偏颇于梁家呢?”
“偏颇梁家?”
张纮春仔细琢磨了下,摇头道:“不可能,曹嬷嬷在临来之前,也是得过主子吩咐的,何况,她今儿过去,可是一句话都未说。”
马彪咽了咽唾沫,壮了胆子道:“可她没震住梁家人,却让您有忌讳了。”
张纮春眼神如刀,猛的转头看向马彪。
马彪苦着脸道:“奴才是真这么想的,您要觉得不对,那就是奴才胡思乱想了。”
“算了,不想了。”
张纮春只觉得脑子发晕,躺了床上由马彪帮着脱掉了鞋袜,“大夫说我的伤几日能好?”
“大夫说,您如若是伤口愈合得快,有个四五日便可以拆药布了。”马彪说这话时犹犹豫豫。
张纮春果真火了,“那愈合得不好呢?”
“那恐怕就要个七八九十……天的。”
“放屁!”张纮春斥骂一句,咧到了伤口,“行了行了,滚吧,有事儿都明儿再说。”
“是是,奴才这就下去。”
马彪立即离去,张纮春虽头晕,却也一时难以入睡。
心中琢磨:曹嬷嬷偏颇梁家?不应该啊……
此时中林县外的一家酒楼中,严弘文正听着手下的人回报这两日梁家的流言蜚语和事情的起因。
严弘文指尖轻敲着桌案,听到张纮春最后被咬一口,满脸不屑,“张家的这些人都没长脑子?不颠颠自个儿的分量就来找梁家的麻烦……特别是找若瑾妹妹的麻烦,我还真想会一会他。”
“少爷,现在送拜帖?”
严弘文摇了摇头,“不,不送拜帖,咱们直接登门!”
第三百三十七章 办法
徐若瑾回到“若霄轩”便累的洗漱睡了。
梁霄怎么亲昵她都不肯妥协,因为她真的累了。
捋了捋她鬓角的发丝,梁霄为她盖好了薄被,今儿她的确是受了委屈,虽然最后张纮春败相丑陋,可她的心里也不会痛快的释怀。
其实梁霄很早就已经拽着张氏兄弟回来了。
只是他一直呆在“福雅苑”外,静静的瞧着张纮春会怎么耍弄心思,而她,又会如何应对。
梁霄心底愧疚,可他又不得不咬牙忍着,让她磨砺让她吃上这么一个亏。
因为他,或许要走了。
边境之战即将奏响,梁辉、梁鸿为主将、副将,统领千军,表面听着好听,可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他在时刻准备着。
若连他也走,一家之中除却母亲便是她。
两个女人又如何扛得过来?
所以他要让她快速的进入角色,进入更复杂的圈子,才能让她开动她聪明的小脑瓜,不会吃亏上当、不会被奸人欺骗。
尽管他舍不得,他内心愧疚,可远走他乡,他无法如同现在这般将她抱在怀里护着、宠着。
他只能这么做。
看着她吧嗒着小嘴,睡得格外深沉,梁霄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下。
徐若瑾蹙眉撅嘴,用手抹了抹,把头蜷缩的更低,继续睡去。
他忍不住笑起来,眸中满是宠溺。
尽管要她自己警醒、锤炼,但临走之前,他也会把她身边的人彻底的扫清、查明。
他绝不容许有任何歹意的人存留在她身边……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梁霄轻轻的走出内间。
顺哥儿递来了一封信。
看到信上黏贴了一根鸟羽,梁霄迅速的打开。
上面只有两行字,乃是曹嬷嬷的出身和入宫后的经历。
梁霄的眼神微眯起来,将信团在手里点燃烧成了灰烬。
曹嬷嬷的出身毫无问题,只是她虽一直都在仪司监做教习嬷嬷,但十多年前曾短暂的在“熙霞宫”服侍。
“熙霞宫”梁霄并不熟悉,好似不是妃嫔们的住地。
“还有什么事?”
梁霄问着,顺哥儿耸耸肩,“大夫问,您打算让张主事的那张脸多长时间痊愈。”
顺哥儿只觉得张纮春的人品太差,因为他派人找上的大夫,正巧就是梁家关系最紧密的人。
恶有恶报,正是如此。
“这事儿你问四奶奶,都听她的。”
梁霄的话说完,顺哥儿长大嘴巴,“啊?问四奶奶?”
“有什么疑问?”梁霄看他。
“四奶奶心善,肯定会放过那个家伙的。”顺哥儿有点儿气不过,“而且,这事儿与四奶奶说,行吗?”他指的是梁家的暗桩。
梁霄轻笑,“你明天问问看。”
“好吧,属下告退。”顺哥儿收敛起那副调皮的神色,一本正经起来,颇有干练傲色的架势。
梁霄轻轻点头,转身回了屋内,顺哥儿脚步极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梁霄回到屋中,仔细端详着徐若瑾熟睡的面容,口中喃喃道:“臭丫头,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谜?”
徐若瑾翌日醒来未等起床,脑子里就蹦出了一堆的事。
虽然昨天张纮春受伤落荒而去,但她今儿要面对的事仍旧不少。
用不用亲自去问问大夫?虚伪的前去探望?
要不要去曹嬷嬷那里吃茶,也看看曹嬷嬷到底为何对自己这般关注?
外界的舆论已经转成什么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