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弘文的一颗心猛的便松懈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心情瞬间明朗,无论如何,得知她们安全了,他比什么都要开心。
“好,好好好,公主呢?”
小厮温声道:“今日天冷,公主还在内室里。”
严弘文理了理衣袍,整理了一番情绪便抬步进了内室。
内室里弥漫着一股药味,混了安神的香,加上天冷关了门窗,所以味道有些刺鼻。
这若是换了那蒋明霜在,定不会让屋子里有这样难闻的气味的,严弘文进了内屋直皱眉,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这屋子里尽是药味儿,也该适当开些窗散一散,以免公主常日的闻着,不好。”
丫鬟将窗子开得小些,透了些风进来,风摇曳着那屋子里的烛火。
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瞧着熙云公主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一旁的丫鬟担忧道:“驸马爷,公主吃药也吃了这样久了,怎么就是不见一点点的好转,这若是有个万一的,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管家低斥道:“胡说什么?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屋外边呆着去。”
严弘文接了丫鬟递来的药吹了吹,一旁放着一个小碳炉子,炉子的上边还温着药,就是等着这熙云公主醒来了,能够趁热喝上。
熙云公主感觉到严弘文回来了,便睁了眼,见他心里是欢喜的,只是瞧着他这样的脸色,又有些担忧:“驸马,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莫不是昕儿他们出事了?”
见严弘文没说话,熙云公主捂着帕子猛的咳起来,严弘文慌了神,忙替她顺着气:“你不要胡思乱想。”
熙云公主急道:“我哪里是胡思乱想,外边也不见得比家里安生,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天了,按理也该有个消息了,咳咳,我昨儿,梦见些不好的东西,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事。”
严弘文握着她的手,安抚道:“她们已经安稳了,你莫要多想了,你只要将身子调养好,我就最是放心了。”
熙云公主捏着帕子咳着,瞧着她咳嗽的模样让人瞧着甚是心疼。
“那你为何还脸色难看?”
严弘文知道瞒不过:“我脸色难看了些,并不是因为出了什么事了,只是宫里近来事务繁忙,你瞧我也整日的早出晚归的,累得很,所以脸上没什么精神。”
熙云公主轻抚着他的脸,心疼不已:“我知道,你近来瞧着也是瘦得厉害,在府里的时间也不多。”
严弘文握着她的手,温声道:“公主,让你跟着我受苦了,你放心,这诺大的公主府,只你我相依为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负了你。”
他已经想好了,若是真到了他护不住熙云公主的时候,他便陪熙云公主一块儿走。
熙云公主嗔道:“不要说胡话,好好活着,比什么都要紧。”
随之熙云公主又是一阵的咳嗽,严弘文替她拍着背,陷入了担忧与沉思。
自从这蒋明霜到了徐若瑾的身边了,徐若瑾便没日没夜的守着她。
已经是一连两日了,沐阮在一旁瞧着一颗心都是揪着的,所以也就没有旁的功夫再去虞晴儿那边。
这虞晴儿在宫里闲着,便去了旧宫,却发现旧宫里这的一切如常,也没有沐阮的身影,这让虞晴儿有些不习惯。
素娥端了喂毒物的东西来,朝虞晴儿道:“奴婢听说这郡主的宫里来了个妇人和孩子,郡主紧张得很,是没日没夜的守着,沐公子担心郡主的身子,也在守着,想来沐公子忙着那头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时间过来了。”
虞晴儿愤愤道:“他这是不讲信用!先前还说什么要研究这些毒物呢,遇着些困难便人影也没有了,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信了他!”
其实这几日素娥都看在眼里,她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家的公主只怕是对那沐公子上了心了,只是她自己还不清楚罢了。
于是素娥便打趣道:“可不是吗?这才两日不见呢,这沐公子的名字已经从公主的嘴里说出来不下千百次了,奴婢便是听着,都能够倒背如流了呢。”
虞晴儿见状面色微红,嗔道: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将这些喂了,别将我这些毒宝宝给饿着。”
素娥朝虞晴儿道:“若是公主想让他过来,只管唤奴婢去传就是了,您是公主,总归他还是要听您的吩咐吧。”
虞晴儿抹了抹脸,看了眼外边晴好的天:“我在殿里晒晒太阳多好,为何要去找他。”
素娥喂了毒物,出了殿便瞧见这虞晴儿正坐在栏杆上发呆,她凑了过去,瞧着虞晴儿笑道:“原是奴婢的身子不适,想让沐公子替奴婢瞧一瞧,只是不知奴婢有没有这个福气,沾一沾殿下的福份了。”
虞晴儿摆了摆手,朝素娥道:“你这身子哪里有不适?你别给我出馊主意,是他自己不来的,可不是我逼着让他不要来的,我凭什么还要去看他?我不去,他爱来不来。”
素娥瞧着被她给扯了个干净的草,哭笑不得:“公主,您何必自欺欺人呢?想见只管去见就是了,这样折腾自已可不好,再者说了,像沐公子这样的男子,宫里头可有不少的宫人喜欢呢,您若是错过了,那可难寻了。”
虞晴儿丢了手中的草,气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他答应了我要一块儿研毒,没过来,招呼都不打一声,他这是摆明了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还要去上赶着看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