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把你的叔父放出来呀!就在家中囚禁?你脸上也觉得好看吗?”澶州王背着手,也瞪了一眼左相。
几句话就被梁霄给噎住了,也实在太废物了!
“那他砸坏的物件儿,王爷来赔吗?”
梁霄看着澶州王,“若是砸了些随意的物件也就算了,可是太后的赏赐以及皇上的赏赐也被砸了,微臣胆子小,不敢擅自做主,不如王爷给个主意看看此事该如何办才好?”
“本王怎知你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澶州王可不想跳这个坑里,“本王说的也不算。”
“都说得不算,还在这里不依不饶的叽叽喳喳不干正事儿,俸禄银子都是白拿的?”
梁霄看向朝堂中的所有人,那一双冷眸扫过之处,让人不免心头一凛。
“砸的是我们家,没能保护好皇族赏赐,也是该我与郡主向太后和皇上请罪,与你们何干?”
“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了吗?”
“梁霄,你不管郡主囚禁你叔父,这就是不对,那可是你的长辈,大魏国以孝当先,你的孝字何处去了?”
左相大人站出来指责,梁霄余光冷冷看他,“我孝顺的是我爹,堂叔父如何与父亲相比?又何来一个孝字?”
“难不成因为往日几乎不来往的亲眷,就要连皇家颜面都不顾了?左相大人旁日里口口声声的忠心为国,看来更需考证了。”
“你……”
左相指着两小还不上嘴,“过分!”
梁霄看向夜微言,“还请皇上恕罪,在此地又摆药碗又摆吃食的确不合适,臣要带着郡主回家了,改日再向皇上请罪。”
夜微言见梁霄要走,犹豫之间,礼部侍郎又站了出来,“梁左都督对此事总要有个说法,难不成你还一辈子不放梁忠大人出门了?”
梁霄没等说话,慈安宫中的太监匆匆赶来。
“太后懿旨……”
一声唱令,群臣立即跪地,心中却在惊诧,太后这个时候怎么又传了旨意?
今日可真是邪了……
“太后懿旨,梁忠擅入郡主府伤人杂物,更将太后赏赐瑜郡主白鹤石雕砸碎,行为恶劣,有损梁家历代忠良颜面,罪无可恕!”
“削梁忠将军官职,贬为平民,梁忠后辈十年不允科考为官,月例二十两纹银为瑜郡主做工还债,不允再入梁家祖宅半步,钦此!”
此道懿旨颁布,不仅是群臣惊愕,梁霄和徐若瑾也皱了眉……
第八十章 鱼肉
将梁忠贬为平民,又让他的晚辈十年不得科考为官,这着实是一件极重的惩罚。
只是太后懿旨,没有人敢说对或者错,因为他们知道,太后是真的发怒了。
怒的不是因为众臣欺负了徐若瑾,而是因为众官集体挑战皇上的权威,更是将手伸到了后宫。
不过仔细想想,的确是有些卑鄙无耻了。
皇上至今无子,这乃是皇上的心头大患,也是能被群臣挑剔的一大缺陷,而这些年来,之所以太后隐忍,皇上隐忍,都是因为还没有子嗣。
而如今,为了朝堂争斗,他们居然能将手伸到后宫,让众妃齐齐将矛头对准徐若瑾一个郡主,太后又怎能不怒?不恼?
对梁忠的责罚,就是在警告众人,适可而止,她在后宫虽不愿过问朝政之事,但却不会由着众人胡来……
澶州王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今日之事他又败了,这怎能不让他气恼?
原本朝堂之上,他可谓一言九鼎,只差坐上皇位罢了,可如今却不知怎么了,梁霄来到京都之后,事情己然大变,他的心中怎能不急?
如今已是五旬之上的年纪,还能有多少时间去争?去斗?去抢?
而他的那败家儿子夜微鸿更是不争气,只可惜他的王妃只有一子,其余的子女都不是王妃所生,更是无法扶持起来。
澶州王虽然气恼,却也在心中总结此事失败的原因。
一个念头从他的脑中蹦了出来,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低估了徐若瑾的本事。
这个女人不简单,更是十分危险。
的确是他错了,皇姐的女儿怎能是省油的灯?
即便没在皇族出生和成长,可单是那一份无法掩盖的气势,就不是普通女人能比拟的。
他要收敛傲气,仔仔细细的观察观察徐若瑾,然后再考虑后续的办法。
只是澶州王已经有一个念头格外笃定,那便是梁霄不能继续留在京都,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尽快的离开京都,越快越好。
否则夜微言的势头越发猛气,朝堂的墙头草倒向另外一方,自己也越发的力不从心了。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因为没有人敢追究太后的懿旨。
左相大人和右相大人一起去了慈安宫,那一套《大魏律典》真要抄写起来,可实在艰难。
而想要不抄写这一份律典,就只能在慈安宫为太后磕头请罪,不能再要自己这一张老脸了。
这也正是太后想要的结果。
他们纵使再窝火,可谁让他们是臣,而不是君?
不想遭罪,那就只能撇了自己这一张脸,终究也不是没跪过,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先躲过这一劫再说吧!
夜微言也没有继续留梁霄和徐若瑾在此,田公公甩了拂尘宣布散朝之后,他便召兵部侍郎跟随自己去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