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风正色道:“你若是要进我家的门,便只能做奴婢。——若是想做妾,你就打错了算盘。”
莺莺恼道:“你敢抗旨?”
不独范朝风,连安解语听说这“抗旨”两字,都噗哧一声笑了。
这边几人正在安家的台阶前说话,宋远怀陪着南宫雪衣也过来了。
他们在一旁也看了一阵子,发现这两人平时都挺爽利的,可今天偏偏都婆婆妈妈起来,便觉得可能是碍着对方在跟前,就有些畏手畏脚的,不若平常行事的样子。
宋远怀就走到莺莺跟前,直截了当地道:“莺莺,看在你给我们烟雨阁挣了不少银子的份上,我今儿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庄子上有个庄头要娶填房。若是你肯,现在我就叫人送你去庄子上,跟这庄头成亲。若是不肯,就再回去烟雨阁做生意吧。”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出山 上 (补粉红120+)
※正文307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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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听说要去庄子上配老头子,头一个就不愿意,只咬牙硬撑着道:“你们敢违抗江南王的懿旨,可是都不要命了吗?”
宋远怀便不再跟她废话,直接一掌打晕了她,又叫了个仗义楼的人过来,将晕倒的莺莺拖走了。
这边南宫雪衣就对着范朝风和安解语福了一福道:“都是我们的不是,给你们两位添麻烦了。”
安解语忙下了台阶,扶起南宫雪衣,道:“雪衣别这么说。——是有些人心术不正,总也看不得别人好过,怎么能怪你们呢?”
南宫雪衣便满面笑容地拍了拍安解语的手,笑道:“我就知道语娘是个通情达理的。”
范朝风就在一旁道:“外面天冷,有话咱们屋里去说吧。”
宋远怀就忙道:“今儿就不打扰了。改日吧。”
南宫雪衣也道:“今儿身子不适。只是不出来看看,又放心不下。如今都解决了,还要恕我失礼一次,我得回家喝药去了。”
宋远怀也道:“等雪衣身子好些了,就算你们不请,我们也要过来叨扰的。”
话说到这份上,安解语和范朝风也不勉强,只让人小心伺候着,送他们回了隔壁的宋府。
南宫雪衣便一心在家安胎,宋远怀也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着她。
外面操持驻军的事,就都由范朝风一手包办。
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宜城那边就传了信来,说是江南王的侧妃病重,在江南,甚至北地、韩地、和谢地都大肆招神医过去瞧病。
辉城的好几个“神医”都跃跃欲试,要去王府一显身手。
宋远怀有些惊讶,未料到那江南王对贞娘还挺上心,居然想到四处给她找大夫瞧病。就有些忧虑起来。
他最清楚,贞娘是中了毒,并不是生了病。就担心真有医术高明之人看出是中毒,不是生病,且找出了解毒的良方,那他可就功亏一篑了。
范朝风听了宋远怀的顾虑,就沉吟道:“若是实在担心,可以让人去江南王的女人面前撩拨两句。——只要王府内院有人倒了醋缸,这贞娘铁定活不了。”
宋远怀听了,心领神会。就传话给仗义楼安插在江南王王府里的人,让她们想法在江南王内院里传话上眼药。只要能挑动江南王的女人妒意横生,这贞娘肯定就活不下去了。
果然未过多久,就传来江南王内院起风波,有两个侧妃犯了事,已是被处死了。另外一个早先病了的,也奄奄一息,眼看就要不成了。江南王一气之下,将所有聚集在王府的“神医”各打了二十棍子,俱撵出去了。
宋远怀心头的大石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情就好了许多。
江南近来气候反常。虽已是阳春三月,却起了倒春寒。
这日天气阴冷,又下起大雪来。
南宫雪衣已是怀胎四月,有些显怀了。过了前三个月,胎坐稳了,就开始四处走动起来。
她本就是坐不住的性子,这两个月在屋里待得有些闷了,就想去隔壁的安家坐坐。
宋远怀便扔了手上的事儿,赶紧扶了她一起过去。
安解语和范朝风正好都在家里面。
两人商议着最近天气突然又冷起来,就要吃个以前在北地里常吃的涮锅子御寒。他们俩就携手去了厨房,教那些婆子做些饭前的准备。
见南宫雪衣和宋远怀一起过来拜访,安解语非常高兴,就挽了南宫雪衣的胳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就在我家吃饭,好不好?——今儿人多,我们一起吃锅子,倒是热闹些。”
安解语说得锅子,便是北方的火锅,也是她和范朝风刚刚商议要一起吃得涮锅子。南宫雪衣当年往北跑的时候,也吃过的,印象深刻。便连声赞好。
外面下着雪的时候,坐在温暖的屋里,有热腾腾的火锅吃,最是惬意不过。
几人就进了安家的正屋寒暄。
安解语便邀了南宫雪衣去内室叙谈,言道那里有地龙和火墙,比外屋要暖和许多。
南宫雪衣便欣然应了,两人自去说话。
范朝风便同宋远怀去了内院的书房,谈起江南王这次吃得闷亏,都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