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从不知道自己原来心这么大,就这么看着电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自己在一个温暖的被窝里,屋里黑漆漆的。
手摸向枕头底下,没摸到预想中的手机,顿了下,又往床头柜摸去,这回摸到了,手机上还插着充电线。
掀亮屏幕,手机光线刺得她眯起眼睛,皱着眉头看了眼时间,9:54。
放下手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今天接下来的流程——
下午两点半的高铁,最晚两点十分就要到,吃午饭要一个小时,路上还不知道要多久,还要起床收拾东西,现在十点,时间还绰绰有余。
正想着,腰间忽然被重物压住。
夏西桉顿时僵住,下意识屏住呼吸。压着自己的,好像是条胳膊?
没等她细想,耳边传来声音,熟悉,又充满了倦意,还带着些许刚醒时的沙哑:“醒了?”
夏西桉瞬间清醒了。
她她她她她她居然睡在了沈俞这里?!
她半天没有声音,沈俞翻了个身,舒懒般悠长地“嗯”了一声,抬手摁亮了床头灯,随即人也撑着床坐起来:“怎么了?”
突然的亮光让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垂下头去寻找身旁的小孩。
这回不仅是触觉和听觉了,就连视觉都给她带来了无比大的冲击。
她不仅睡在他这里,还和他盖同一条被子!
夏西桉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我怎么睡这了?!”
沈俞抹了把脸,强迫自己清醒。
昨天小孩电影还没看完就睡了,他折腾了好一会儿,又是给她盖被子又是给她手机充电的,四点多才终于躺下。结果因为身旁多了个小人儿,死活睡不着。每次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有点睡意了,小孩稍微动一下,他就精神突然振奋,再一次清醒过来。
他记得自己6点多的时候起床上了趟厕所,再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这会儿正是睡意正浓的时候。
“你不记得了?”他打了个哈欠,下床拉开窗帘,早上十点的阳光倾洒进房间里。
屋里亮了,人也跟着清醒起来,大脑的转速逐渐恢复到早上十点该有的状态。
夏西桉后知后觉,终于想起自己是来这看电影的。
在心里默默把自己骂了一遍之后,开始责怪某人:“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沈俞提了提裤子,因为这个小孩,他穿着牛仔裤睡了一夜,难受得紧,闻言微微眯起眼:“为什么要叫醒你?醒了我还怎么跟你睡一张床上。”
夏西桉完全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到了。
直到自己回到房间门口,这位仿佛失忆的小姑娘终于想起自己昨晚是回不去自己房间了才在他的房间逗留了许久,久到直接在他屋里睡了一觉。
到前台说明了情况,打开房门后又带着身份证和房卡和前台核实了一下身份,被关在门外一夜的夏西桉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换好出门的衣服洗漱完之后收拾行李,房门被敲响。
她起身开门。
沈俞站在门口,和以前一样的白色T恤,腿上还是那条牛仔裤。应该是没带定型喷雾,头发软软地趴在脑门上,整个人都柔和许多,不像以前那么一丝不苟有侵略性。
“弄完了没?”他问。
“收拾行李了,马上就好。”
以为他着急,夏西桉又赶紧回去继续收拾东西。
身后门被关上,她扭头瞅了一眼。
他把书包放在床上,又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随着行李箱的拉链拉上,夏西桉终于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
整个人被人从背后拥住,后背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里,打断了她后面的话。
他胳膊抬起来,刚好可以环过她的肩膀,身子还要稍微弯下来一些,下巴才能抵上她的头顶。
她听见头顶的人叹了口气,忍不住问:“咋了?”
“你太瘦了,”他说话时胸腔跟着震动,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抱着硌人。”
夏西桉皱眉,抬胳膊想挣开他:“这才哪到哪,你就开始嫌弃了?”
他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哪里有嫌弃了,这明明是心疼。”
“我只是看起来瘦,”她忍不住和他争辩:“我是标准体重。”
沈俞垂眸瞅了眼,颇为赞同:“那你的肉都挺会长的。”
都长在它该长的地方。
他说的太隐晦,她根本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只当他在夸她,骄傲地扬起了小脸:“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只要是你请的,都行。”他说。
中午两人打车去了附近的万达,纠结了好久定不下来吃什么。
“这样,现在我们随便转,拿到第二家传单,就吃那家。”她提议。
“可以。”
行李箱在沈俞手里,右手牵着夏西桉,两个人开始在万达内部瞎溜达。
上电梯到三楼,夏西桉收到了第一张传单,是火锅店的传单。两人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收到了第二章传单,是肉蟹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