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她试了半天,还是觉得别扭,哪条都不合适。
这个奖杯也太随正主,跟林新野一样,看起来高岭之花,莫挨老子。
高贵的不得了。
谷雨只好把蝴蝶结们统统打入冷宫。
后来她干脆买了一个玻璃罩,给奖杯做了一个无菌乐园。
行吧,不是冷淡遥不可及吗,就把你保护起来。
谷雨转过身,想了想,给林新野发消息。
【我给奖杯做了一个温馨小家,它越来越可爱啦。】
的确温馨,她悄悄在玻璃罩里放了几个她折的爱心,
【没你可爱。乖,早点睡。不是喜欢工作吗,明天还要上班。】
谷雨看着那个“乖”字,一下拿不稳手机,手机直直砸到脸上。
杀伤力太强了。
她现在脸疼。
谷雨吃痛地揉了揉脸,又拿着手机,看着没换掉的微信聊天背景里的林新野,有点恍惚。
也不是喜欢工作。
但是不工作去喝西北风吗?哪儿来的钱还林新野彩票钱?
有工作比没工作好,有工作她就好好工作。
谷雨又看了一眼聊天背景里的林新野,灭了手机屏幕之后,连忙捏好自己的小棉被,老老实实缩起来睡觉。
那就,晚安啦。
*
当谷雨真的踏上万恶资本主义帝国的土地,她绝对没想过,刚倒完时差,她就被林新野拎上了一架小型飞机。
真的是兜风。
去天上兜兜风。
这一切实在有点猝不及防。
说没有吓到是不可能的。
但她一想到,开飞机是林新野以前来不及起飞就坠落的梦想。
还是硬着头皮坐上了飞机。
当初过不了飞行员体检,他自己考个执照开开飞机玩也不是不可以。
谷雨灵魂出窍般坐在飞机上,咽了咽口水,有点惶恐地看了看飞机外。
飞机还没起飞她就开始怂了。
她看着周围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林新野,犹豫再三,还是惜命地问:“林新野,就我们两个人?”
说完,她用眼神努力地看了看身边的教练员,言下之意是,不让教练一起吗?
林新野自顾自整理,好像完全没注意她的表情,轻笑:“小朋友还是这么怂啊。”
谷雨一听,立马直起腰板,猛摇头,“没有没有,你敢开我就敢坐。”
人难道怂了一回,就会怂一辈子吗?
她谷雨硬着头皮也要争这一口气!
林新野这才侧过脸,看着谷雨一副英勇就义样子,忍不住嘴角上扬。
小朋友还真是,可爱啊。
他低头,伸手轻轻摸索着操纵杆边缘,问:“谷雨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谷雨转过头看他,哪里是像没信心的样子。
明明兴致很好,连头发丝儿都跃跃欲试,好像全世界没什么能难倒他。
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像刚入少先队带着红领巾,在国旗下带头宣誓的小学生。
“嗯!林新野!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准备起飞的时候,林新野轻声问:“谷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教练跟着吗?”
谷雨相当捧场,拍马屁完全不用打草稿。
“因为你的驾驶技术顶呱呱,一级棒。”
林新野仰起脖子,往右边偏了偏,又往左偏了偏,好像活动活动筋骨之后要干票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对开赛车的林新野有粉丝滤镜,现在谷雨已经不能正常形容林新野的一举一动。
只会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哥哥好帅。
以泪洗面痛喊帅哥。
我没了,我死了,哥哥杀我。
老板脖子好细好诱人哦……
每次赛车比赛前,他可能也会这样活动活动,然后坐上赛车,在赛场上很有胜负欲,一路飙车,没人超得过他。
谷雨沉溺在自己的花痴中,完全没注意到林新野已经活动好脖子,注意力集中地握着操纵杆。
他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
飞机飞了好一会儿,谷雨还是有点不安,试探地往飞机下看。
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高。
如果摔下去,哪还了得。
谷雨悄悄瞥了一眼林新野,他心无旁骛地开着飞机,一点没开口说话的意思。
她收回眼神,人在天上飞,心也在天上飘。
他刚刚说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到底要说什么啊。
谷雨又悄悄看了一眼林新野,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无聊地左顾右盼。
想了又想,她酝酿了很久,还是试探地开口说:“林新野,恭喜你哦。”
林新野挑眉,似乎很感兴趣,“恭喜什么?”
“终于实现愿望了啊。”谷雨偏过头,偷偷观察他的表情,然后用手比了个手势,“机长很酷哦。”
林新野笑了笑,“那我这个机组还挺迷你的。”
两个人开始说话,谷雨慢慢不那么紧张,深呼吸,又尝试着往飞机下看。
下面是一片连绵的花海,从天空往下看,风轻轻吹来,大片大片的花毫无心事地摇曳,好像从来没见过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