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皱眉看向咄咄逼人的云思雨,说真的,她这种性格很讨人厌,可是有些话从她口中说出来,连他都会觉得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只是,她刚才说他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分量,一点也不重要是真的吗?
该死的,他对她那么好,那么纵容,她却丝毫都没有看在眼里吗?
云思雨将玉如意推到他面前:“把这个拿去还给苏贵妃,就说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她的东西我受不起。”
她说完坐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那表情无所谓的样子就好像刚刚她压根就没有说过话似的。
夏侯靖上下打量着她,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他越来越不懂,越来越看不透了。
可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越是看不透就越是想要看透。
云思雨抬眼抿唇一笑:“你不走吗?”
夏侯靖将玉如意收下,“改天我重新送你一个比这好的。”
“不必了,我可不希望将来再被你冤枉一通,我好歹也是个人,也有尊严的。”云思雨没有回头,边吃饭边说着。
夏侯靖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走出去。
夏侯靖一走,云思雨的手紧紧的捏住筷子,该死的苏霓裳竟然耍她,害她白白赔了一百多两银子,心疼死了。
她转头看向门外,恨恨的站起身,夏侯靖这家伙真是虚伪,明明就是喜欢苏霓裳,还装什么清高,说什么不想因为她的卑鄙行为而让苏霓裳误以为他还喜欢她,其实归根究底,他还不就是不舍得苏霓裳受委屈,所以来帮她兴师问罪了吗?
云思雨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她伸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股无名火在心中蔓延。
她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事实上,她真的不在乎吗?不,她快要气死了。她为夏侯靖不值,也为自己生气,不能动心的事情已经劝了自己一百八十遍,可却还是会在看到夏侯靖为苏霓裳做这做那的时候痛心。
她大概是疯了吧,不过她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心,她要对夏侯靖冷漠,冷漠可以给火热的心降温。
这样,她又与夏侯靖冷战了几日,这天一向最看不上她的洛枫竟来找她了。
“上次你让我帮你做的事情,我做到了。”云思雨的院落此刻俨然变成了一个菜园,而那门外的匾额也让洛枫不禁皱眉,这格调比较适合端木连。
“找我娘的事情还是帮我找天之痕玩儿的事情?”她记得她可是让他为自己办了两件事儿呢。
“找你娘的事儿,”洛枫无语:“天之痕的事情不是说好已经放弃了吗?”
“我娘她现在在哪里?”云思雨心下紧张,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袖手知道。
“她被我安顿在了琼山寺中,不过她的情况不太好,你可能会有些伤心。”洛枫神情有些担心的看向她。
“琼山寺?那不是城东的寺庙吗?”云思雨嘟嘴:“你干嘛还是把她安排在寺庙里。”
“不然把她送到哪里,客栈吗?”洛枫不知云思雨为何会忽然发脾气,他可是做了好事儿帮她呢。
“送到我这里啊,难道她没有孩子吗。”云思雨咬唇,这小子缺心眼儿吧。
“这里是靖王府,又不是老人收容站,你何时听说一个岳母要被安置到女儿女婿家的,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云思雨无语的瞪眼,疯了不成,照他这么说,养女儿的父母就只能孤老了吗?“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子女孝养父母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算了我不跟你争辩,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找到你娘了,她现在在琼山寺,她身体状况非常的不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我已经送云初去帮你娘看病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就全由你自己做主了,没人管你。”洛枫瞪了云思雨一眼:“真是个说不通清理的怪胎。”
洛枫说完转身有些郁闷的离去,云思雨咬唇,要孝顺父母与父母同住有什么不对吗?他凭什么说她怪胎啊。
想到冉乐姬的母亲如今正昏迷,云思雨有些担心,她二话不说叫上婇姈一起出府去往琼山寺。
好在她来的时候云初还没有离去,云初果然是他们几个好朋友中最菩萨心肠的一个,给娘看完了并还顺带帮她把药都给煎上了。
“云初。”云思雨在小沙弥的引路下进了母亲如今修养的禅房院外,看到云初正忙着扇风煎药,心中一阵感动。
婇姈忙上前将云初手中的蒲扇接过,自己坐在那里忽扇忽扇的扇了起来。
云初来到云思雨身侧欣喜道:“姬儿你怎么来了,不是都说好了等你娘有了起色再找你来的吗。”
“你们几个商量的?”云思雨疑惑。
云初点头:“是啊,靖说怕你会伤心,所以让我们几个都暂时保密,谁告诉你的啊?是七白吗?”
“不是,是洛枫。”云思雨抿唇,夏侯靖会这么好心的为她着想吗?
“这可不像是洛枫的风格。”云初摇头:“哦,我明白了,他是一个任务心极重的人,如果这事儿完成了却不告诉你,他会很有压力的。”
云思雨抿唇笑了笑,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强迫症了吧。“我娘在房间里吗?她情况如何?”